“洪亨九还是非常善于统兵作战的,否则朝廷也不会将他安排到辽东。我想只要你们精诚合作、同心协力,击败鞑子不是难事。当然,如果确实有什么意见分歧,也可以上书朝廷帮你们协调,万万不可伤了和气,误了抗击鞑奴的大事。”杨嗣昌是真的希望辽东的战事能够好起来,为他处理大明内部事务争取时间,所以帮洪承畴说了不少好话。
“阁老放心,下官知道轻重,一定以国事为重。再说下官有阁老照拂,想来洪经略也不会为难我的。”鲁若麟笑着说道。
“放心,洪亨九还是识大体、顾大局的,绝对不会故意为难你的。不过他毕竟是你的上官,该退让的时候还是要退让一下,一切以大局为重。”杨嗣昌生怕鲁若麟与洪承畴闹矛盾,特意叮嘱道。
“下官明白。”鲁若麟点头答应,然后话锋突然一转:“阁老,其实下官还有一个削弱鞑子的办法。”
杨嗣昌有点意外,诧异的问道:“什么办法?”
“其实我们还可以通过隐蔽的手段大肆向满清倾销商品,让他们越来越虚弱。”除了军事手段,鲁若麟还准备用经济手段来打击满清,而这也是金州军的强项。
“卖东西给鞑子?这不是资敌吗?绝对不行。”杨嗣昌的脸马上就黑了。
鲁若麟连忙解释:“当然不是什么东西都如铜铁就肯定不会卖,要卖的话也只会是布匹、食盐之类的消耗品,而且必须鞑子用牲畜和马匹来换才行。”
“那也不行。对鞑子就应该什么东西都不卖,把他们困死、饿死。”杨嗣昌态度强硬,坚决不肯让步。
“阁老,我们不卖,朝鲜也会卖的啊。何不让我们来做,换回我们发展壮大所急需的牲畜、马匹,此消彼长之下,反攻的时间会来得更早一些。”鲁若麟继续劝说道。
想到鞑子还有朝鲜这个物资来源地,杨嗣昌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本来朝鲜是大明的忠实小弟,与朝廷一起抗击满清。结果被满清三下五除二的就征服了,而朝廷根本无力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鲜成为满清的属国,为他们提供物资粮草,这种感觉真的特别难受。
这就像自己的女人被别人那啥了一样,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想当初大明为了帮朝鲜抵御日本入侵,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终于保住了朝鲜这个臣妾之国。这才过去多少年,又被别人抢去了。不但如此,朝鲜现在还成了满清的帮凶,帮助满清进攻大明,让人气得吐血。
虽然杨嗣昌也知道朝鲜是迫于满清的淫威不得不从,但是对这个不争气的臣妾之国依然恨的牙痒,更加感叹大明衰弱到如此地步,实在可悲。
“朝鲜一地又能为鞑子提供多少物资?肯定是不够鞑子用的。你贩卖那些布匹、食盐给鞑子,虽然可以换回一些马匹牲畜,但是也救活了不少鞑子,始终不划算的。”杨嗣昌还是不同意与满清进行贸易,哪怕是私下里偷偷进行也不行。
鲁若麟很想要跟杨嗣昌介绍一下什么是经济掠夺、商品倾销,不过杨嗣昌更大的可能是听都听不懂。传统的小农经济思维是无法理解商品经济威力的,而且经济战是需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见成效的,杨嗣昌肯定等不了。
算了,不同意也无所谓,自己偷偷干就行了,反正也没人管得了。只要做得隐蔽一点,不让朝廷抓到什么把柄就行了。
其实被朝廷抓到把柄鲁若麟也不怕,大不了不承认,朝廷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只是不想听那些言官们噪聒,让自己心烦。同时也不想让杨嗣昌太为难,毕竟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杨嗣昌帮忙的。
况且鲁若麟不做的话就没有人做了吗?那些山西商人们可比鲁若麟没底线多了,啥都敢卖。与其让那些山西商人把鞑子的钱赚走,还不如自己来赚。好歹金州军是取之于鞑子,用之于鞑子,也算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杨嗣昌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鲁若麟不想放弃,但是他也没有再继续劝了。
即使再怎么劝鲁若麟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辽南山高皇帝远的,他也管不来。何况边军与鞑子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管不来,只要鲁若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杀鞑子就行。
想到这里,杨嗣昌也有点无奈。
以前辽东军就是一边与鞑子打仗,一边还与鞑子做生意。明明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偏偏私下里生意不断,说白了还不是有利可图。这种行为不关乎立场,只关乎银子。
朝廷也不敢过于追究,怕一个不慎将军队推到鞑子那边。所以只要不是真的投敌叛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了。
“难得与兴汉聊得这么投缘,正好肚子也有些饿了,要是兴汉不嫌弃,与老夫小酌几杯?”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为了表示亲近,杨嗣昌邀请鲁若麟一起吃饭。
比起书房,饭桌才是华夏人最好的交际场所,鲁若麟自然不会拒绝,“这是下官的荣幸。”
“走吧,想来饭菜已经备好了。”
杨嗣昌刚刚起身准备前往饭厅,鲁若麟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将杨嗣昌拦住了:“阁老且慢,下官这次过来还特意带了一些小礼品,还请阁老笑纳。”
“胡闹!老夫还需要你的孝敬吗?有这个钱财还不如多招募一些士兵,多杀一些鞑子,赶紧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