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军弹劾你官商勾结,迫害金州军的通商官员,侵占金州军的财物,帖子都送到巡抚衙门了,不知道此事可属实?”宋同知盯着王从至严厉的问道。
“下官、下官……”王从至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宋同知见此情形,就知道事情**不离十了,大声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从至一手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听完了王从至的讲述,宋同知对他即气恼又同情。
这种事情在大明实在太普遍了,宋同知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他自己就亲身参与过。怪只能怪王从至他们太倒霉了,被金州军钓鱼给套路了。
如果是一般人还好,大不了通过官面上的关系来解决。只可惜金州军实在太强势了,根本就不是能够通过官场上的关系就可以压下来的。
只从金州军果断出手灭掉上海的几个帮会就知道,如果没有满意的赔偿,金州军不介意再杀几只鸡给猴看。想到这里,宋同知不由得在心里为那些下手的人点了几炷香。
“事已至此,巡抚衙门那边也要给平辽伯一个交代,你将手里的差事交给县丞,到巡抚衙门听参吧。”宋同知的一句话决定了王从至的命运,官路一片黑暗。
宋同知将县丞叫过来,宣布了让他代为主持上海县政务的命令,让县丞是又惊又喜。宋同知本人则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准备与谭明仲好好的聊一聊。
王从至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议事大厅,在场的众人见状连忙问道:“县尊,同知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王从至悲凉的说道:“金州军将你们的事情捅到了巡抚衙门,现在我已经被停职待参了。”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巡抚衙门为何听信金州军片面之言,还没有查证就将县尊你停职了?”
“就是因为还没有查证,所以只是停职,如果查实了,只怕就是革职查办了。”王从至惶恐的说道。
“难道县尊没有告诉宋大人,金州军行事张狂、滥杀无辜?”马上就有人拿出那些帮派被灭的事情,希望能够挽回一点局面。
王从至摇摇头:“不过是死了一些腌臜货色,而且也没有证据,宋大人根本不在意。”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老夫与宋大人还有几分交情,容我去打探一下,看巡抚衙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一个老者起身就往外走。
众人连忙起身相送,“如此就拜托高翁了。”
高老头确实有些人脉,在送上了拜帖之后,顺利的见到了宋同知。
在一番客套之后,高老头直接道明了来意:“宋大人,不知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准备如何处理上海的事情?”
“知府衙门和巡抚衙门自然是希望息事宁人,只是此事原本就是上海方面有错在先,如果不能得到金州军的谅解,我们也能难做啊。”宋同知坦诚的说道。
“难道堂堂苏松巡抚和松江知府还怕了区区金州军不成?”高老头情急之下连激将法都用出来了。
“金州军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这点高翁心里应该清楚。此时正是朝廷借助金州军抗击鞑奴的时候,只要金州军不作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朝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此次金州军原本就占理,巡抚衙门也只能秉公办理,否则闹到朝堂上大家都不好看。”宋同知可不吃这一套,直接点明了是高老头他们有错在先。
高老头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苦着脸说道:“是我等利欲熏心,找错了对象。既然事已至此,如何善后才是关键,怕就怕金州军狮子大开口,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啊。”
“据我所知,金州军一向是和气生财,与其合作的家族大多获利颇丰,而且金州军想要在上海打开局面,肯定是要得到你们支持的。眼光放长远一些,舍弃一些钱财了结这段恩怨,以后有的是机会赚回来。”宋同知所在的华亭县与金州军的贸易往来非常频繁,上上下下都赚了不少,所以宋同知对金州军的印象还不错。
高老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夫家中与金州军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凡金州军提前打一声招呼,我上海上下都会将土地双手奉上,何至于有此误会。”
这话宋同知也就听听,以这些江南大族的做派,这次的机会这么好,不好好掺和一下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也是谭明仲提前掩饰身份前来买地的主要原因。
别看这些江南大族们在济州岛乖得很,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一旦回到他们的地盘,只怕为了利益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谭明仲在身份没有暴露之前被他们巧取豪夺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是狼就改不了吃肉,特别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
“此刻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高翁还是想想需要拿出什么东西才能让金州军满意吧。”宋同知不想再纠结过去的事情,只想尽快将事情了解。
“此事原本拜托王知县前往交涉,只是现在他因故脱不开身,还请宋大人周旋一二,上海上下感激不尽。”高老头打蛇上棍,顺势请宋同知帮忙说和。
“我勉力一试吧。”宋同知倒没有推脱,这本来就是他来上海的主要目的之一。而且事情要是办得好,还可以得到金州军和上海两边的人情。
随即,宋同知下了帖子请谭明仲到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