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客观条件的制约,东林党对舆论的操弄还只停留在初级阶段,远远没有发挥出掌握舆论权的威力。不过即便如此,已经使东林党受益匪浅了。
因为信息传递的效率,现在的宣传战肯定不会有后世那么强大的效果,但是这并不妨碍金州军在上海与东林党来一场宣传上的直接较量。
鲁若麟对于谭明仲能够想到用文宣司来打击对手感到非常欣慰,这说明局足够开阔,值得鲁若麟重点培养。鲁若麟也想看看文宣司对上东林党那些嘴炮最后会产生什么效果,所以马上叫来了柳如是。
柳如是最近有点躲着鲁若麟,因为她给李雪晴介绍了妇科圣手胡慧华的缘故,鲁若麟也没能逃过在胡慧华手里走一遭的命运,甚至还被逼着吃了不少的中药,让鲁若麟非常郁闷。
对于李雪晴请胡慧华诊治,鲁若麟并不反对,毕竟没有子嗣也是他的一块心病。虽然给鲁若麟看病的医生断言鲁若麟以及李雪晴和雪梅的身体没有毛病,但是生不出子嗣却是事实,所以鲁若麟并不反对找其他圣手来看一看。
经过胡慧华的初步诊治,认为李雪晴和雪梅存在问题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鲁若麟那边也不能排除,所以双方都需要进行调养。
鲁若麟从内心里是认为自己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了不让李雪晴失望,还是认真的按照胡慧华的要求进行调理。毕竟这个时代的医学不像后世那么发达,鲁若麟也不敢保证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胡慧华为鲁若麟调理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还是有点令人难以启齿。不过作为始作俑者的柳如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在面对鲁若麟时难免会有点尴尬和不自在,尽量减少单独面对鲁若麟的情况。
相比起柳如是的不自在,鲁若麟则要坦然的多。后世这种事情见多了,自己又不是不能人道,相反在房事上鲁若麟觉得自己战斗力还颇为强悍,完全没有自卑的心理。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对柳如是解释的,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免得双方都难堪。
“这里有一份申请,你看看。”鲁若麟将林镇远和谭明仲的申请书递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接过后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略显惊讶的问道:“请文宣司去与东林党打擂台?”
“恩,你怎么看?”鲁若麟问道。
柳如是对东林党是非常了解的,知道东林党在江南一带的势力有多么庞大,几乎大部分官僚和士人都是东林党的支持者。曾经柳如是就是东林党的崇拜者,以与东林众人相识为荣,认为只有东林党才能拯救大明。
只是来到金州军后,长时间受到鲁若麟的洗脑,柳如是的思想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使她认识到了东林党的自私、狭隘、贪婪,以及对整个大明的危害。知道东林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心救国的理想主义者团体,嬗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专门为权贵发声的势力代言人。
东林党人都是文化人,能说会写,极其擅长操弄舆论和人心,与东林党在上海打一场舆论战,坦白讲,柳如是的信心不是很足。
柳如是长叹一声,心情复杂的轻声低语道:“那可是东林党啊。”
鲁若麟笑了笑:“怎么?没有信心?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文宣司没有信心?”
柳如是摇摇头:“没有交过手谁也不知道结果,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擂台,文宣司谁都不怕。只是上海不比济州岛和辽南,怕就怕文宣司施展不开手脚。”
鲁若麟给了柳如是一个鼓励的眼神,“这个你放心,文宣司到了上海之后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为你处理好的。”
柳如是神情变幻几次之后,坚定的说道:“那就没有问题了。”
“好,既然如此,你将辽南的事情交代好,选好人手,立即出发前往上海,让东林党那些伪君子们见识一下金州军文宣司的厉害。”鲁若麟下令道。
“是,下官领命。”柳如是起身拱手施礼。
官做得久了,柳如是的行为举止慢慢的有些男性化,不再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平添了一份刚毅的色彩。
时间紧迫,柳如是简单交代了文宣司里的事情,就带着一帮得力属下坐快船直往上海。
在等待文宣司到来期间,谭明仲和王怀义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慢慢的展开了反击。
东林党的舆论阵地在文人和权贵之中,谭明仲知道想与东林党争取这些人无疑难如登天,所以干脆放弃这块阵地,将舆论主攻的方向放在了底层百姓之中。
凭借着行道会掌控上海底层百姓的优势,谭明仲开始在底层百姓中散布各种消息,为舆论战的开打预热。
谭明仲散布的消息并不是将矛头直接对准东林党,而是讲述北方抗击鞑奴的艰难,以及朝廷和皇室的困境。
比起战乱不断的北方,南方百姓虽然生活困苦,但是处境比起北方的同胞们来说要好得多。只是南北距离遥远,南方百姓对于北方发生的一切其实知道的并不多。
除了衣食无忧的文人和权贵们经常关注北方的大事,整日忙于生计的南方百姓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北方的事情。所以他们对于北方的情况只是知道个一鳞半爪,而且大多是经过了文人加工后传播的内容。
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