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今天要拜张先生为师,束脩礼还没准备,你可以带我去置办吗?”上了马车,高凡又对车夫说。
“高公子,您放心吧,昨天您从张先生家出来的时候我听了那么一耳朵,我家老爷知道后就已经为小高公子备好了。”车夫在前面回应道。
“你们家老田是让你来监视我的吧?”高凡隐隐有些不爽。
“高公子,您误会了,小的就是听了一耳朵,真没别的意思,我家老爷吩咐过小的,说高公子是咱们客栈的恩人,要满足高公子的一切需求,所以小的这才转告给老爷的。”车夫忙停下了马车,在车外跪在地上。
高凡看着车夫的样子也是害怕得紧,想着自己最大的秘密也就是手机的事,现在手机也可隐藏起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管这田掌柜是真心还是有其他意图呢,自己注意着点就好,“算了,我就随口这样一说,你不必如此紧张,起来吧,那束脩礼在哪呢?”
“就在高公子的马车里,那两个锦盒就是老爷为小高公子拜师准备的束脩礼,一盒是腊肉,一盒是文房四宝都在里面。”车夫回着话,却是没有起身。
高凡在车里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两个精致的锦盒叠着放着,上面的盒子较小,下面的盒子稍大。高凡顺手打开了小一点的锦盒,就看到了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镇纸是白玉镇纸,白玉虽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玉,但这么大一个,想必也是不便宜。墨块砚台和毛笔的用料高凡不懂,但看着也挺精致,想必也不是便宜货。
在打开下面的锦盒,除了腊肉外,还有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但这腊肉的味道,高凡却是不敢恭维,毕竟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生活在蜀川,那蜀川的腊肉可是出了名的香。
特别是小时候自家爷爷熏的腊肉,搭上架子,弄上柏树枝丫,把腌制好的肉挂在架子上,点燃柏树枝,让柏树枝冒着烟而又不起明火,用那烟熏上三天三夜,那肉,才是真正的蜀川烟熏腊肉,那才是真的香啊。
再看这盒子里的腊肉,顶破天也就是个腌肉而已,自己都嫌弃,想必张珮铭那张嘴也是嫌弃的。不过这也是田掌柜一番心意。
“田掌柜有心了。你起来吧,还跪在那作甚?不载我们去张先生家啦?”高凡放好盒子,对着还跪在地上的车夫说。
“只要高公子不嫌弃就好,小的这就来赶车。”见高凡没再计较,车夫才如履薄冰的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张宅。
虽说四方居在城西,张宅在城东,这钟离县本也是个小县城,内城的面积并不大,所以这路程也不算远。
到了张宅,车夫帮忙拿了束脩礼,在高凡的示意下高义接住了锦盒,车夫便继续坐回了马车,随时等着高凡的差遣。
“我这一呆可能就是一天,你就在这等着,待会晌午你吃啥?”高凡看着车夫那黝黑的脸庞,有些不忍。
车夫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着的东西,“没事,我吃馍。高公子不必担心小人,小人带了一天的吃食。”
看着车夫手上用布包着的馍,高凡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命苦的少年郎朱重八,“哎,也不知重八这两天在那皇觉寺习惯吗,这年代又没个实时通讯的工具。不过这未来的明太祖,这点生存的本领应该还是有的吧,不瞎操心了,他应该有他的磨练。”想到此,高凡便不再多想,挥别车夫,进了张宅。
此时,得到家丁通报的张珮铭已是走了出来,“高贤弟,愚兄可是一直在等你啊。”
“让珮铭兄久等了,我与舍弟去裁缝铺定了几件衣裳,耽误了些时辰。”说着又指向了旁边抱着锦盒的高义,“珮铭兄教授舍弟学问,也是小弟唐突的要求,好在那四方居田掌柜有心,为舍弟准备了这束脩之礼,还请珮铭兄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不必见外。”张珮铭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
这拜师的流程,高凡在车上就教了高义了,高义虽是话不多,但记性还是不错,高凡说了一遍,高义便记住了。
随后高义便跟着张珮铭进了书斋,进行了跪拜之礼,奉了茶。
待到礼毕,二人出来,高凡才上前,从怀里拿出了那只早就准备好的钢笔,“珮铭兄,这是小弟赠与你的。”
“这是何物?”张珮铭看着高凡手上那在阳光下反着光,似铁又不是铁的一根细杆子好奇的问道。
“此乃钢笔,珮铭兄可随身携带。”高凡把钢笔递给了张珮铭。
“钢笔是什么笔?愚兄怎从未见过,甚至连听也未曾听说过!这笔怎如此短?可用来写字吗?”张珮铭接过了笔,仔细的端详着。
“钢笔就是用来写字的啊,来,小弟来示范一下。”说着高凡又拿过钢笔,“啪”地一声,打开了钢笔的笔帽,“你看,这就是钢笔的笔头,写出来的字纤细无比。”
随即,又拧开了钢笔的尾部,“这是墨管,可以存墨,用前吸上一墨管的墨水,用时写上千字都不用蘸墨。”高凡又从怀里掏出了墨水,连同钢笔一起又递给了张珮铭,“这是钢笔的墨水,一起赠与珮铭兄的。”
“奇栽!怪哉!世上竟还有这种笔?还有这墨水竟是用琉璃瓶子装的,定是价值不菲吧。”张珮铭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
“珮铭兄未曾见过这钢笔?”高凡又试探的问了一句。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