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高凡便叫许多亲手把信送去皇觉寺,自己独自去了床垫厂,等待着衡束的到来。
“高公子,早啊!”出乎意料的是,一向都是快到中午才来床垫厂的衡束,今日也早早的来了床垫厂。
“衡公子今日才是早啊。”高凡强忍着想把眼前这人千刀万剐的冲动,冷笑了一声。
“哈哈,不知高公子昨夜睡得可好?”衡束待到下人把椅子擦干净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了下去,依旧是一坐下去就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
“衡公子何必明知故问?那张家昨夜里遇到了刺客,想必衡公子也是知道的吧?”高凡说话也是阴阳怪气。
“哦?还有此事?这钟离县在家父的治理下居然还发生此等藐视王法之事,待我回家,定是要禀告于父亲大人,让他彻查此事,还张家一个公道!”衡束一本正经的对着空气拱了拱手。
“衡公子,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此时张家出此变故,我们呢,也无心经营这床垫厂,这六成的股份,我们就决定赠与衡公子了,愿从此衡公子不再为难张家。”高凡直接拿出了股份协议书,递到了衡束面前。
这衡束要五成,自己拿着那一成也没多大用处,往后也不愿与这人打交道,高凡干脆就把自己手上的股份都给了衡束。
拿出了股份,高凡起身就要离开。
“那就谢过高公子了!”衡束接过股份,也没有再停留的意思,而是留下了一个下人,让人接管了这床垫厂的事物。
高凡带着抑郁的心情回了家,等到中午去了张家,家里出了这种事,张珮铭也没有心思做饭,就让下人做了些,几人随便吃了。
饭桌上,张冰玥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了看高凡,又看了看张珮铭,虽说具体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但是毕竟前一晚高凡的奇怪举动和灵儿的险些丢掉性命,还是让张冰玥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吃过饭高凡告辞回了自己家,坐在自己卧室里,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虽说股份已经给了衡束,但是这件事自己如此憋屈,就算衡束之后不找麻烦了,自己心里也不甘心。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干脆蒙头大睡了起来。
高义也发现了高凡的情绪不对,也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自己去了练功房,经过昨天晚上的事,高义心中也自责,觉得若不是自己没用,也不会和那个黑衣人扭打那么久,也不至于注意不到宅子另一边的情况。
高凡昨晚也是太累,加上神经的紧绷,这一睡就忘了时间。
直到许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少爷!”
高凡醒了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过了,翻身起了床问道,“有什么事啊?”
“朱公子来了。”许多又继续说。
“什么朱公子?哪个朱公子?”自从出现了衡束的事情,高凡听到公子二字就觉得头疼。“我现在什么产业都没了,还有谁家的纨绔来捣乱?难不成因为我,田掌柜的四方居也要保不住了吗!”高凡想着,便去开了门。
“就是那皇觉寺朱公子。”许多解释道。
“朱重八?他怎么来了?他好好的和尚不当,跑我这里干嘛?他现在在哪?”高凡一边问,一边系着衣服走出了门。
“人在厅堂等你呢。”许多伸出手帮高凡系着衣服,两人一路走向了厅堂。
只见朱重八一身的破烂僧衣,背个一个瘪包袱,一手拿着木鱼,一手拿着个破钵。
“重八,你咋了?你被寺庙赶出来要饭了吗?”见朱重八这副落魄相,高凡不得不这么想。
“师父!”朱重八见到高凡,眼眶一热,扔了手上的钵和木鱼,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啥,快快,起来坐。”高凡连忙扶起了朱重八在椅子上坐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朱重八坐下,才说起了自己的境况。
原来这皇觉寺,也是靠香客们养活,这年生不景气,皇觉寺的日子也不好过,加上灾年,很多家里养不活的孩子都送到寺庙来出了家,这寺庙突然多出了二十多个新弟子,皇觉寺也是入不敷出,存粮也所剩无几。高彬长老无奈之下,便对徒弟们说寺内要罢粥,让徒儿们有家的回家,没家就的去游方化缘。
其实这游方化缘就是四处讨饭。
朱重八本打算一路游方化缘到钟离县来找高凡,却不料刚出寺院门,就遇到了来送信的许多,于是就跟着许多一起回了高家。
听朱重八说完,高凡也是倍感唏嘘,“重八,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重八不苦,重八日夜都有练习师父给的《内功心法》,如今身体也结实了许多。”朱重八说着拍了拍胸膛。
这没说高凡还没注意,这一说,高凡才看到,短短的几个月,朱重八已经从分别时的一米五的个子长到了一米六,身材也不是那瘦瘦的模样,虽说不上壮士,但也还行,起码看着不是病恹恹的模样。“不错,不错,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师父也长高了不少呢。”高凡打量朱重八的时候,朱重八也在打量着高凡,发现高凡也是长高了不少,之前比自己高出两尺有余,现在自己长高了三尺,高凡却还是比自己高一些。“咱没有什么打算,咱也想去云游四方,去见见世面。”
“就拿着这破钵和木鱼去讨饭见世面?”高凡指了指地上的钵和木鱼。
朱重八摸了摸自己那光头,笑了笑说,“嘿嘿,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