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他,他虐待你。”
“他是一个杀手,一直独来独往。在杀人之前,他习惯吃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他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说是要做大事之前,吃一颗柠檬味得水果糖会带来好运气。”
小鸟游晴子的情绪变得沉重了下来:“后来他的身份暴露了,警察包围了我们的房子。他带着我逃到隔壁。隔壁家有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昂热开枪打死了她,就一枪。”
小鸟游晴子拿手指在自己的眉心处点了两下:“打在这里,那个女孩死了,昂热在我们邻居家里利用煤气灶制作了一个简易**,然后把那家里所有照片聚拢在一起。这时,警察再次将我们包围,他逼我换上了那个小女孩的衣服,拿枪顶着我的脑袋,从隔壁家里走了出来。”
“然后呢?”
“他刚出来,早就埋伏好的警察,就抠动狙击步枪的扳机,一颗子弹击穿了昂热的脑袋。他倒下了,而我顶替了那个女孩的身份活了下来。后来法国**工作人员把我送进了福利院,直到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
“所以说,那一家人都死了?”
“那个女孩的爸爸是个醉鬼,妈妈是个妓女,上面还有个只知道胡搞的姐姐。而她眼睛看不见了,除了我,没人愿意和她玩。”小鸟游晴子耸耸肩,“他们一家人糟透了,她的人生也糟透了,昂热说他们一家人都该死。”
“那你怎么认为?”陈江问道。
“都该死。”小鸟游晴子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听了这话,陈江不寒而栗。
“就没人怀疑你?”陈江问道。
“还记得那个煤气灶做成的简易**吗?”小鸟游晴子撩起耳边散落下来的头发:“那场爆炸,把所有的照片都烧成了灰。我演技很好的,那时,我靠着装神经病蒙混过关。”
“我看你本来就是个神经病。”陈江扭头望向窗外,越想心里越难受。他才不会去做评判正义对错这么无聊的事情,他只是心里堵得慌。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小鸟游晴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俊俏的小脸上洋溢着狡黠的笑意。
陈江拧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小鸟游晴子。
一边看着她自己还一边在心里琢磨,她这又是哪根筋不小心搭错了。
“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小鸟游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都是假的,我上哪里去找个叫昂热的叔叔?我之前看了个电影,我刚才说的都是那个电影里的情节。”
陈江脸色露出错愕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似乎能把陈江骗到对她来说是种很骄傲的事,她得意洋洋的看着陈江。
原来搞这么半天,这都是假的啊,不知为什么,在得知真相后,陈江心中反倒轻松许多。
“你说的那个是什么电影?”
“《这个杀手不太冷》。”小鸟游晴子紧接着说道,接着她沉默了下来,把棒球棍往地上一扔,蜷起双腿,躺在后排车座上。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消沉,怔怔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陈江拿出手机,在豆瓣上搜索这部电影的影评,一个特别煽情的标题闯进他的视野。
—我对你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在你离开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配图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小女孩抱着一盆翠绿的盆栽,孤独而又倔强的走在上个世纪繁华将逝的洛杉矶街头。她的右手边空白了好大一块,好像那里原本就应该有个人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淅淅沥沥的小雨将这座城市的灯光晕染得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车里昏暗极了,小鸟游晴子像小猫一样蜷缩起身子,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明德小区
小鸟游晴子睡得很沉,陈江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然后叫司机在附近宾馆酒店开了间房,暂时将小鸟游安置在那里面。
明德小区开发商跑路后,现在已经空置许久了。有些地方的钢筋头都裸露出来,暴露在空气中,又风吹雨打,现在已是锈迹斑斑。
小区里竖着几栋毛坯楼,地面高低起伏不平。
陈江撑着雨伞,提着一盏大灯,孤勇的站在雨中。
一辆白色悍马凶猛的撞断围栏,顶着根横杆,以万马齐头并进之势杀到陈江近前。七八辆越野车衔尾而来,最后围着陈江散开,将他重重包围。
陈江将那盏大灯随手一扔,那盏大灯摔在泥泞中,溅起的泥点砸在了他的裤脚上。
陈建勋推开车门,一整肩上的大衣,走下车来。
一把黑伞及时撑在他头顶,陆陆续续的,车上载着的大汉全都下车,狞笑着收拢包围圈,雨滴在他们的刀背上分离成两半。
暴露出獠牙的豹子,陈建勋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走到陈江面前。他斜睥了陈江一眼,像是在可怜陈江似的,他朝着陈江投去一个可怜他的眼神。
锵锵锵,众人甩刀垂手,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子萧杀之气迎面袭来,这一仗,终究是要开始了。
陈江心中战意磅礴,今天一心想打个痛快。他索性把伞给扔了,立在雨中,一点一点卷起袖子。早知道这是陈江布下的局,自己就多带些人来了。陈建勋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江,心中非常之后悔。
不过,自己带的这些人也够用了。陈建勋用那鹰鸷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陈江,嘴角微微上扬。陈江抬起头来,毫无征兆可言,陈江抬腿一脚,干脆利落的踢在陈建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