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奉安村百姓都极其有善心。
不少婶子看不过去,便请秦欢去她们家住过这个冬天,至少不至于冻坏了。
秦欢眼神闪着几分幽光,这几个婶子平日里在村里嘴巴碎,虽说爱东家长西家短,但村里谁家不平都会搭把手。
此刻她们浑身都笼罩着一层死气,想来,在这个冬日便熬不过去。
秦欢敛眉:“欢欢去山上。那是欢欢的家。”似乎很执着。
贺婶子住她家隔壁,当下便叫了儿子搬了一篮子鸡蛋菜,搬了些碗筷。
“婶子给你暖房,走走走……”
不少人家都带了些粮食,还有些极其精贵的肉往秦欢家去了。
村长被媳妇掐了好几把,旱烟袋子都给摔断了。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让欢欢被她那继母赶出去了!这也就算了,你连人都请不来,请不来你不会让人去给她屋子重新翻修一下?这冬天你要把大明的救命恩人给饿死是不是?”那陈家媳妇是个厉害的,当下把那村长打的直跳。
急忙叫上几个兄弟和儿子去给秦欢重新糊墙。
秦欢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然后朝着鸡鸭使了个眼色,陈家送的几只鸭和鹅便排队跟了出去。
至于鸡,全都跳开水盆给大神献祭了。
秦永富眼泪哗哗的掉:“欢姐,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你别走,我少吃点,我不要贵重了,你跟我住,你吃我的……”秦永富刚刚拉架,手上脏兮兮的,手背一揉脸,脸上便是五个手指印。
混着眼泪别提多狼狈。
秦欢转头看了他一眼,眉眼一挑,这孩子竟是与自己有了一丝牵绊。
“只是晚上不来你家,白天你可以来找我。腿长你身上,你娘还能不让你来见我?”秦欢偏着脑袋看他。
秦永富扒拉扒拉眼泪,似乎是这么个理儿。
“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一个人住山脚多危险。又不是真真姐那样,大晚上出去都没人劫她。”秦永富一句话,气得站在门槛边得意偷笑的秦真真笑容都僵硬了。
秦欢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有人能占我便宜吗?”
秦永富……
上一个还白条条的在山上挂着呢,据说肖家把肖癞子就回去,那肖癞子都快吓破了胆。
据说,还得了啥不能说的病。
说是什么不举?
秦永富不懂,举什么举,举大石头么?不举就不举呗,他还一辈子都不想举呢。
大石头有什么举的。
秦永富这才没哭了,想着是分家嘛,一个人拿了把锯子,把他爹牌位给据成了两半。递给了秦欢。
爹是他俩的,分家凭啥不分爹?
秦欢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一人半个,很公平。
说来也巧,秦欢那山脚下的屋子,离方家宅子不远。
秦欢抱着半块木牌过去时,正好遇见方家大门口停着一辆华丽奢靡的马车。
方家老太太还带着方玉蓉方峥侯在门口,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秦欢瞥了一眼,正好那人掀开帘子。
十指纤纤莹白如玉,玲珑玉骨身姿窈窕,她一出来,周遭便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