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傻子也看出来那些漏洞百出的话是编来哄人的,而且怕程慕颜等人怀疑,还故意编出模棱两可的话出来骗人,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有根有据的事实说不出来,也怕编个毫无破绽的故事出来反而引人怀疑,索性还不如三分真三分假的来说。
至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话,还得需要程慕颜等人到了越林洲之后一一佐证了才知道,而他们只需要把人骗到越林洲便好了。
当然,事情结果也完全的如那二人所料里,虽然众人都挺警醒的,却没有一个人猜到竟然是在这上面做文章。
不过,进都进来了,现在再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了,而且,想再多也不如好好查查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可以出去才是。
而程慕颜这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云洲城的人暂时都还没有收到消息,覃睿鑫和程御香几人最近也是忙得抠破了头皮。
一方面当然是覃世族各行各业被人狙击,显然是有心人开始出手了,而另一方面便是云洲城最近涌进了大量外地修行者,而且看模样似乎颇有组织,更是让颜春昭这个本就得到女儿暗示的城主警惕起来。
不让人进城肯定是不可能,但是,却可以在进城上做文章,云洲城的人进城需要户籍证明以及居住证明,而云洲城之外的人进城也需要表明身份来历,而且还需要有户籍证明才能进城,其他的,一概不理。
这也确实打了不少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北方世家很有一些人带的人马只能在城外溜达,毕竟,护城大阵已经开启,没有户籍证明,你就是灵帝、灵尊想要硬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也让幕后几家对着颜春昭这个城主恨不得咬下几块肉下来,实在是不识抬举,那也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陈郝一身滑顺舒适的紧身黑衣,安然的坐在小院儿里,旁边桌案上摆的既不是茶,也不是酒,没有任何东西,空荡荡的,就仅仅手边一方玉牌,刻的是玉仙阁的小字,模样精美,雕刻的图案字迹也华美,显然不是玉仙阁一般的玉牌。
也确实不是一般的玉牌,而是玉仙阁的限量版的那一批玉牌。
陈郝百无聊赖的坐着,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数着数,又似乎在算着时间,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看着夕阳落下的最后一丝霞光,如一条吸收光明的裂缝,一点一点将此方光亮吞噬待尽。
而陈郝旁边,大厅里,甚至小院儿里,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陈列着一排一排的黑衣人,个个面色严肃沉静,偌大的人群,竟没有一丝声响响起,整个小院儿寂静无声得仿佛隔离在尘世之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黯淡的霞光也逐渐被裂缝吞噬,直至……黑暗彻底来临。
云洲城近段时间不太平,城里早有了禁宵,其余无关人群也怕太过混乱牵连到自己,还没入夜便早早的关了门用了晚膳,要么打坐修炼,要么直接被子一裹就睡觉了。
是以,虽然才入夜,时间还早,街上却无人闹腾,店铺商行也全都关了门上了锁,连家里点着灯火的都少,仅仅零星五六户,而且即便是刚刚点上,也立即熄灭了,只隐隐传来不甚清晰的光,隔的远了甚至都注意不到那昏暗的光,只一个室内的两三米还能看的清楚,显然是什么会发光的珠宝或者灵石。
陈郝所待的院儿里也无一例外,黑沉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
不过,修行之人视力本就不错,再加上这里面修为就没有一个低的,更是看的清楚,只是不如白日里那么明朗,但是,至少二十来米还是能够看得清楚人的。
陈郝看了看天色,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鸡鸣狗盗时,今天晚上还真是个杀人夺宝的好日子啊。
陈郝眼里带了几分笑意,一双本就清亮的眼睛在黑夜里更为夺目。
半盏茶之后,小院儿的院门轻轻被人敲响,连续三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既清脆又明亮,让院儿里所有人精神为之一震,来了!
陈郝慢慢悠悠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袍,手上拿起桌案上那块精致的玉牌,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出发!”粗嘎得仿佛不似人声的声音在院儿里轻轻的响起,渗人的声音却让人听了恨不得打个哆嗦,整齐陈列的人却丝毫不敢有旁的动作,甚至久站的身子更笔直了几分。
陈郝率先翻了个跟头,没有动弹院子的木门,反而直接是从高墙上跳出去的,悄无声息,犹如一道幽魂。
后头跟随的众人却隐隐看到桌案上一堆雪白的细粉,想起三爷方才不动声色,笑眯眯得跟土财主的模样,心里更是敲响了警钟,脚下一下都不敢行差踏错,轻得跟修炼多年的猫妖似的。
这变态,近几年越来越变态了,可不得小心一点儿吗?否则,哪里惹了他不痛快,下一秒自己怎么没得都不知道。
陈郝领着一队人在深夜前行。
如此情形另外三处不同的地方也在同样发生,分别是方二爷幼子方唯从的暂居地,晋家家住的原配长子晋清曲的居住地和柳家家主的二子柳和汝的落脚之地,都是北方几大世家家里的纨绔子,也就是出来寻个乐子。
也只有陈家陈三爷陈郝是个正正经经的长辈。
陈郝一路朝着覃世族拔足狂奔,眼里笑意如星子点缀,看起来极其好看,有时候纨绔子弟才会不懂轻重,即便杀了人,也就杀了,灭了族,也就灭了,而陈家,既做了好人,又得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