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齐颜笑着下唇,满脸通红,甚至有些局促,她将白玉簪递给了谢傅休,轻轻俯身在谢傅休的面前。
谢傅奕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帮齐颜别簪。
柔顺乌黑的秀发映清润光泽的白玉簪,秀美安静。
“果然很配你……”谢傅休笑着说。
齐颜羞赧的仰起头,目光正好跟俯身望着他的谢傅休不经意相撞。
心尖儿狠狠一跳!齐颜连忙站起身来,她有些手足无措,不住摸着发间的白玉簪,清润微凉,像是……
“少夫人,少夫人?”满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齐颜搓了搓手指,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她张开眼,只见满月站在床前:“大夫我找来了。”满月说着,将齐颜扶了起来。
齐颜下了床,按了按眉心:“你从哪里找的大夫?”
“在南街。”满月道,“都说南街的这个大夫医术高明!我就把他请来了,他今天的病人不少,所以我们就来晚了。”
齐颜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是。”
…………
…………
走进屋中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精瘦黝黑,乍一看,不像是坐堂的大夫倒像是个跑江湖的郎中。
“你就是谢家少夫人吧?”那大夫冲齐颜笑了笑,说:“幸会。”
齐颜心道,更像是跑江湖的了……
满月在一旁介绍道:“这位严大夫。”
严大夫拿出了脉枕,进入了正题:“少夫人,你哪里觉得不舒服?”
齐颜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之上:“我觉察不到疼痛。”
严大夫一顿。
齐颜说:“从昨天开始……不,是更早的时候。”
在兰华院那天她重新扭了脚,那时候,满月很笃定,她的脚比之前肿了些,但是那时候齐颜没感到疼痛。后来跟罗载吃饭也是同样,手背什时候伤了都不知道。
直到昨天,她被划拨了手指。
“具体哪一天,我也不清楚。”齐颜说,“但是,应该有四五天了。”
“少夫人,得罪了。”严大夫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了银针布包,齐颜看到银针,本能地往后靠了靠。
跟张神医不同的还是,严大夫只是用银针试一下齐颜是不是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什么样的疼痛感受不到。
银针刺入皮肤中,齐颜没感觉,直到张神医加重之后,齐颜像是被小蚂蚁夹了一下,微微刺疼。
“感觉到了?”严大夫问。
齐颜点点头。
严大夫收回了银针:“少夫人,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两种药?”
“是。”齐颜回道。
“能给我看看药方吗?”
齐颜看向满月:“去把张神医跟欧阳大夫开的药方取过来。”
欧阳大夫开的药是治她的脚踝的,张神医开的药方……好吧,齐颜也不知道他是治什么的,反正,张神医让她喝,她喝就是了。
满月取来了两张药方,递给了严大夫。
严大夫仔细看过,将药方放桌子上一放,说道:“少夫人,你的身体没事,之所以感觉的不到疼痛,是因为两个方子里的药性犯冲了,暂时麻痹了你的身体,这个一点儿都不碍事,停吃一副药,立马就能好了。”
“真的?”
严大夫道:“当然是真的。这种症状挺常见的,一点事都没有。”
“不用吃药吗?”满月追问。
“不用,不用。”严大夫说,“这种麻痹对身体无害,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满月总算是松了口气,说:“少夫人没事就好。”
“少夫人,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严大夫又问。
齐颜还没回答,倒是满月说道:“我家少夫人,有时候醒来会恶心呕吐。”
严大夫将脉枕再次放下。
齐颜伸出手腕。
“从脉象上看……”严大夫不紧不慢,说道,“少夫人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是一直恶心呕吐吗?”
齐颜摇摇头,只有在张神医施针之后,才会头昏脑胀,恶心呕吐,但是也不会持续多长时间时间。比如现在,她已经好多了。
“偶尔会。”齐颜回含含糊糊地说,“最近,一个大夫经常在我身上施针,多是在头部。”
“原来是这样。”严大夫说,“那我知道原因了,在人的头部施针,有时候确实会让人头晕恶心,不过那没事,那能算是后遗症,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原来如此。”齐颜微微颔首。
“最近也是换季的时候。”严大夫说,“天气一天天凉了,少夫人,你平时也要注意饮食,”
“我知道了。”
一旁的满月道:“所以,我家少夫人身体没事,对吧?”
严大夫笑了笑,回道:“没事。”
…………
…………
送走了严大夫,满月来到齐颜的身边,小丫鬟长长松口气:“太好了,少夫人。”
齐颜也跟着笑了笑,她出神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轻轻叹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
满月连忙道:“少夫人,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我让厨房煮了粥,现在差不多了,你喝一点吧?”
齐颜刚才吐得天昏地暗的,吐得太过,现在一点都不饿。
“多少吃点吧。”满月的口气跟哄孩子似的。
齐颜让她逗笑了:“好吧。”
“那我去给少夫人端过来!”小满月乐颠颠出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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