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柚茶坊正式开幕礼上,连青木流沅也来捧场了,作为投资者之一,安潇湘自然是很欢迎青木流沅的到来,并且亲切地命人递上了一杯快乐水。
青木流沅也不拘谨,接过杯盏,便于鼻翼间轻嗅了嗅。她温婉可人的目色流转,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轻缓,“这味道…”
青木流沅微微怔了怔,又执起杯盏轻抿了一口,又证实了她的想法。
“你猜的不错,”安潇湘也不瞒着她,直接便道,“这便是为原料所制,说起来,这一切还未来得及谢过你,送来了这般好的糖。”
听至此处,青木流沅不以为然,面上又挂起那熟悉而温柔的笑意。轻声道,“不必言谢,不过是一盒糖罢了。”
青木流沅时常都是笑着的,笑的平和,温柔,平易近人,完美地像个假人一般,不暴露自己的心思与心绪。
安潇湘许是觉得她难以相处,又许是觉得她高深莫测,所以从前便不想与她深交,也不想与她有何交集,那次是她借了她百万金,将她救于水火之间,若她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太过无礼了。
礼,无论在星凛大陆还是星云大陆,都是极为重要的,尤其王室皇室皆将之视为脸面与尊荣,所以青木时川与青木流沅,不论何时何地,都是笑意盈盈、彬彬有礼、礼数周全。
许是被家族熏陶的,又许是被世人所迫,安潇湘对他们的第一印象,都是深藏不露的笑面虎,要么就不要深交,要么就深交到底。
而夏无归,安潇湘对他的印象则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蔑视天下等等等等,几近所有云端之巅的词汇,都可以安在夏无归的身上。
可以对于王室的礼,夏无归是个例外,也是安潇湘欣赏夏无归的一点,他不会藏着掖着,会将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讨厌谁喜欢谁都不会藏着掖着。
所以同夏无归相处,虽然她经常汗颜,却不用老是想着他在想什么,也不用想他在计划些什么,相处的很坦诚,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明目张胆的喜怒哀乐。
“味道比琉璃樱花更香甜了些,很好。”青木流沅仅饮了一口,便喜欢上了这杯快乐水,对其赞不绝口,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你喜欢便好,不算辜,之后若想喝,便来安柚茶坊。”安潇湘忙碌了一天也累了,也抄起一杯快乐水,与青木流沅微微碰了碰杯。
二人相谈融洽之时,消失已久的淼沝水不知从何处霍然出现,于安潇湘的面前恭敬俯首,摆着她那一如往常熟悉的冷脸,面若冰霜地附耳,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王后,海东青送了封信来,请您过目。”
说罢,淼沝水便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盏,双手奉上。
“哎呀,没想到这才分开了几个时辰,他便想我了。”安潇湘笑了笑,脸上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毫不遮掩地将恩爱秀给了青木流沅。
青木流沅仍是那不急不急的模样,面上是那一如既往得体知性的笑,仿若这封信根本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而她的身后,侍女雅子,却看到青木流沅掩藏于桌案下纤细的手,不动声色微微收紧了些。
“哎呀,你说他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竟还搞这些小姑娘的浪漫,真是的……”
安潇湘笑着接过了信盏,边说边展开了信件,却在看清上面的字句时,豁然顿住了笑容,并且黑沉了几分,唇畔微微抽搐了几下,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透过霜纱揉了揉眼睛。
安潇湘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敢确定信纸上写的内容是真实的。
“你确定?”安潇湘抬头看了一眼淼沝水,仍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确定这封信是夏无归写给我的?是夏无归亲手写的?”
“属下只收到信,海东青是皇专用的信鸟,应当是皇亲笔写的不会有错。”淼沝水面无表情的点头,甚至有些疑惑为什么安潇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欧阳斯让她将这封信交给安潇湘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斯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再见安潇湘看到信后这样的反应,她真的好后悔,为何方才没有将信看了再交给安潇湘。
见安潇湘这般的反应,青木流沅也有些好奇,信盏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她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却仍忍不住问询了一句,“夏国王君写了些什么情信给你?能给妾身看看吗?”
刚才安潇湘怡说了这封信是情信,那既不关于国家机密,青木流沅问询一下内容,也是无关紧要的。
安潇湘闻言,当即将信盏一卷揉成团,收入了袖口中。她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透过层层霜纱都能感受到她的尴尬,“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既然妾身已饮到了这杯快乐水,便告退了。”青木流沅也并未多问,缓缓起身,笑得淡定从容。
话至此处,她便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浅黄色纱衣摇曳,风中留下了一缕樱花香,令人流连忘返、心向神往。
这樱花香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清新,优雅脱俗,与芷的那魅惑妖香截然不同,是勾人心弦、诱人魂魄的,各有千秋。
在青木流沅离开后,安潇湘才四下扫视一眼,发现屋内只有春香。她让春香拿了那笔墨纸砚来,亲手写了一封信,交给淼沝水,“来,让海东青将信送回去。”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