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宗室子弟脖子伸得老长,本着瞧好戏的念头看在眼里,大觉好笑,个个莞尔。
欢喜者有之,鄙夷者有之,不一而足。赢煇是秦昭王的爱子,很得秦昭王的欢心,他的势力不小,自然有人忌妒他。更别说,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拳头相向,乒过不少人,这些宗室子弟记恨在心,此时见他倒了血霉,能不欢喜吗?
“三叔,就这点儿礼物,你就如此心疼了。好吧,我还给你,你莫要心疼了。”秦异人把赢煇那副欲哭无泪的样儿看在眼里,笑得更加欢畅了。
“你把我搜刮成这样了,我差点把裤子送给你了,我眼下已是身无长物了,你居然还说风凉话。我这些礼物加起来,上万金了吧,万金啊,这还是一点儿礼物么?”赢煇听在耳里,郁闷在心头,很想顺着秦异人的话往下说,把礼物收回来。
可是,他能收回么?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送出去的礼物再收回来,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呀?
赢煇还不得不一脸的笑容,笑得特别欢畅特别亲切的那种,冲秦异人豪气的挥挥手:“异人,你这不是打三叔的脸么?三叔送出的礼岂能收回。你拿着便是,以后,我还有厚礼相送。”
豪气万千,好象他真的是视金钱如粪土似的。
“嘘。”有宗室子弟听在耳里,暗中嘘赢煇。
见过说瞎话的,就没见过如此说瞎话的。
“三叔,侄儿记下了,过几曰到你府上去收礼呢。三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一定要记住哦。”秦异人重重点头,一副欢喜样儿。
“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吗?你还当真了?”赢煇在心里暗道,嘴上却是满口应承:“没问题!没问题!”
“谢三叔。”秦异人笑嘻嘻的,冲赢煇致谢,然后带着赵姬,又去索要礼物了。
此时此刻,一众宗室子弟视他如同瘟神,一见他过来,无不是直缩脖子,有的更是想躲得远远的。
可是,他们忽略了秦异人的厚脸皮。不管他们躲到哪里,秦异人都能找到他们,死皮赖脸的索要礼物。
一通索要下来,弄到的礼物不少,小赢政望着堆成了山的礼物,笑得直打颤,一双乌溜乌溜的眼睛在礼物上直转悠。
这些宗室子弟原本以为秦昭王会制止秦异人索要礼物,却是没有想到,秦昭王竟然笑吟吟的看着,大觉有趣。
不仅秦昭王如此举动,就是赢梁这四个族老亦是如此,眼睁睁的看着秦异人变着法子、明火执仗的打劫,还一脸的笑容,脖子伸得老长,跟长颈鹿有得一比了。
如此一来,这些宗室子弟不得不给礼物了。有些人倒也爽快,送了一份象样的礼物,也有人送了一份厚礼。更多的却是应个景儿,随手送点了事。
让这些宗室子弟安心的是,秦异人并没有象对付赢煇那般死缠烂打,只要给了礼物就成。
秦异人收完礼物,没过多久,一个时辰就到了,秦昭王一挥道:“时辰到,都散了吧!”
谢过恩之后,一众宗室子弟退了出去。绝大部分径直离去,对秦异人是不理不睬,只有少数几个过来辞行,这几个都是送了重礼的。
当然,赢腾送的礼最重,情意最为真切。
秦异人与他们一一告别之后,这才带着赵姬,和夏姬离去。
一出了殿门,夏姬就埋怨秦异人,道:“异人,你怎能这样呢?你怎能公然索要礼物呢?”
夏姬是个善良人,哪里清楚秦异人的花花肠子。她不明白,赵姬却有些明白,冲秦异人问道:“你故意的吧?你又有何用意?”
“你怎生知道?”秦异人笑着问道。
“这些礼物虽然贵重,可是,值不了几多金。金山银山,你见得多了,还在乎这点?你究竟要做什么?”赵姬眨着一双俏媚眼,颇是好奇。
她没有说错,在山东之地,秦异人敲诈勒索有法,捞到很多好处,真的是金山银山都见过,还真不在乎这点儿礼物。秦异人如此做,必然有他的用意。
“我给你说,你要记住,赢腾这个人会为我所用,以后要善待之。”秦异人眉头一挑,笑道:“至于最后与我话别,还送了重礼的这些人,可以好好相处。那些随手送礼,不以为然之辈,不必给他们好脸色,狠狠打压便是。”
赵姬若有所悟,很是惊讶道:“你不会是趁这机会……”
“没错。就是如此。”秦异人重重点头。
“你真了不起!”赵姬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以崇拜的口吻赞扬秦异人。
xxxxxxxx“哈哈!”再说殿里,秦异人他们一去,秦昭王、赢梁还有三个族老,是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砰砰!”他们不仅在笑,更是敲着短案,发出一阵急促的拍击声。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秦昭王晃着一颗雪白的头颅,笑得很是欢畅,道:“异人这小子这一手够狠,瞧着这些子弟个个那副心疼模样儿,寡人就想笑,想要大笑!”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这么多年来,唯今儿最是有趣!”一直板着脸的赢梁一颗雪白的头颅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道:“这些臭小子,见到我如同老鼠见到猫儿似的,个个乖巧得紧。我明知道他们心里很不服气,我又不能不顾身份与他们计较。早就在琢磨着,找个机会收拾收拾这些小崽子,异人这一手好,真好!”
“他们手里明明有好货,却是舍不得,有些家伙没带别样货色,只能用珍货相赠,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