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曼曼…”
和曼曼夜里睡得正酣,耳边传来了扰人的声音。
她脑中像是水中的波纹一般,一阵又一阵的晕眩荡开来,想醒又不能醒,难受得发胀。
“曼曼,曼曼…”
这声音不停地催促着和曼曼,想将她唤醒。
和曼曼被搅得渐渐崩溃,终于醒了过来,但眼睛却还是未能睁开。
“曼曼,曼曼…”
这声音就像是在催着她投胎,锲而不舍地呼唤着。
和曼曼已经醒了的大脑,仔细地辨认着声音的主人,她终是想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她吃劲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隙,问着床边的人。
“真笨,你关门之前进来不就行了。”
来人伸手刮了下和曼曼的小鼻头。
和曼曼又将眼阖上了,嘴里又呼出一口粗气,刚睡醒的人,总是有些缺氧。
“那你叫我做什么?”
她问出了此刻最关心的事,问完了还得继续睡觉。
“叫你起来聊天。”说话之人,嘴里的笑意毫不掩饰。
……
和曼曼没有动静了,她果然继续睡了。
“别睡,快起来。”
那人抬手晃了几下和曼曼的肩膀。
“嗯?”
和曼曼又被顺利唤醒。
“叫我做什么来着?”她为自己没有听人说完就睡过去,感到一丢丢忏愧。
“聊天!”
和曼曼为自己刚刚那一丢丢忏愧而感到悲愤,什么玩意半夜不睡觉,聊个天!!
她翻身坐起,恶狠狠地瞪着这该死的相西洲。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相西洲见她终于醒了,还被气得睚眦凿齿,这下开心乐逍遥了,让她下午拿脚踹他两下,哼!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你睡啊。”
相西洲闹完,又把和曼曼赶去睡觉,还掰着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他伸手拍着和曼曼的背开始念着:
“娃娃乖,睡觉觉,叔叔帮你拍背背,拍一下富贵荣华享不尽,拍两下长生不老列仙班,拍三下尸骨无存无来生,拍四下…”
和曼曼本来也没醒透,拍着拍着竟真的也睡过去了,至于相西洲念的什么鬼东西,她一句也没听着。
相西洲见和曼曼没有动静呼吸清浅,他拍了她的脸几下,没有反应,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直到和曼曼真真又睡死后。
呵呵,时机又成熟了。
“曼曼,曼曼。”
新一轮进攻又开始了。
和曼曼捂住耳朵在床上反复打滚,要疯了这是…
“相西洲!!!!”
“诶~”
和曼曼一个死鱼打挺,坐起了身子伸出两手掐住了相西洲的脖子,吼道:
“你再给老子吵吵!!”
相西洲自在的摇晃着自己的粗脖子,就你这小力气,掐啊掐啊,让你怀疑我栽赃嫁祸,略略略~
和曼曼狰狞着脸掐了他半天,才徒劳无功地放下有些酸的手,她努力想了会儿对策,咬牙说:
“给你一两银子,不许再吵我睡觉!”
“成交。”
相西洲笑逐颜开地又拍着和曼曼的背哄她睡了。
这招可真好用,不仅惩戒了这死丫头,还赚了一两银子,以后写入家法中。
第二日早上,和曼曼比往常醒得更迟了,待晨光漫延至她的床帏,她终是不得不醒了。
睡醒后意犹未尽地赖着床,全身懒散得不想动弹,想起昨晚的事,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待洗漱完,要吃早饭的时候,和曼曼都没见着相西洲。
“有看到相西洲吗?”她问香彤。
“没有,要奴婢去给您打探吗?”香彤手里盛着粥问。
“不必了,你与宫里其他人说一声,他的事你们都不需要理会,也不要去在意,明白吗?”
和曼曼妥善地交代着,以免这些人管了不该管的事。
“是。”香彤倒没有多疑什么,也许那太监私下为着姑娘做别的什么事,不好让人知道。
“对了,姑娘,内务府送来了些东西,说是需要姑娘亲自收了,让下人们不要动,姑娘一会儿去看看。”
“好。”和曼曼沉沉地应了一句,没有睡好,影响了她接下来一整天的心情。
吃完饭后,和曼曼去看了内务府送的一箱东西。
她打开箱子,里头的东西有些眼熟,她拿起笔砚瞧了瞧放下了,又拿起珠钗看了看,便想了起来。
这是白宁徽从花家搜刮来的东西。
他倒是守信,记得把东西送来给她,只是这些东西都给她了,他自己不要吗?
和曼曼想着,兴许是他看不上吧,便让香彤把箱子搬去她床下藏着。
这是要归入她私有财产里的,与宫里的东西不能放一块。
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一切钱以外的贵重物品和曼曼都不是很感兴趣,再贵重也只是个死物,在没有卖掉之前,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姑娘,还有一个东西奴婢不知道是何物,似是把椅子,内务府说是您沐浴时用得上,奴婢便将其放置在浴桶旁。”
香彤见和曼曼处理完那箱子后,又提起另一样东西。
“嗯?”
和曼曼满腹狐疑,心里还泛起很不好的预感。
待她见到那东西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了,这便是传说中用来洗头的椅子了,造得还真不错啊,特么的搬来她这里干什么?!!
这白宁徽在盘算什么,该不会要来她屋里洗头吧,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