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传胪大典礼毕后,天幕都要降下了,但凤京城里张灯结彩,异常繁盛。
一众三甲进士留在常春殿,用着御赐的晚宴。
皇上白宁烨则与瑄王白宁徽来到五和殿接见贵客。
“让三位久等了,先用膳吧。”
上座的白宁烨肃然危坐,沉稳地对座下的三位说道。
“皇上有要事在身,我等自当静候。”
殷修彦恭谨地回应着。
殿外早已备下的酒菜,陆陆续续地送了进来。
“七皇子可否与朕介绍一番?”
白宁烨抬手掠过座下两位女子,示意着。
殷修彦微微颔首,将自己身旁的殷陶然事先引荐。
“这位是南泽的公主,殷陶然。”
殷陶然轻蹙眉头,这皇兄介绍的太随意了。
“公主身旁的那位姑娘,是冯静婉冯小姐。”
殷修彦继续着。
白宁烨默不作声地端详着这两位女子,尤其是那位冯小姐,对于她寄来的家书他还是有印象的。
“这冯小姐,便是那位给七皇子寄家书之人了?”
他直接发问了。
冯静婉蓦地羞红了脸,本就循规蹈矩低俯着的头,更是又垂下了几分。
“嗯。”
殷修彦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受之有愧。
这人自己也记不得了,还来这么一出,他可不知该如何应付。
现下最得意的当属白宁徽了,他总算等来了这两人,这下看殷修彦还有没有工夫缠着他的曼曼。
他独自一人衔着菜恣意得很。
“朕先敬过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白宁烨举起酒杯说完,便一口将酒饮尽。
殷陶然与冯静婉谢恩后,也用宽袖掩着酒杯轻酌。
殷陶然放下酒杯后,悄然地打量着白宁徽与白宁烨。
这凤京真是个好地方,美人如此之多,若不是自己先遇着了无双,自己定然要被这对面的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想来自己与无双当真是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思及此处,殷陶然悠悠地低眉浅笑。
对面白宁徽的余光察觉到这公主,竟因看了自己几眼笑了,便觉得不好,他让人一路上护送两人来京,是打算让她们缠着殷修彦,可不想引火烧身。
“皇上,臣有事,想先行告退,望皇上恩准。”
白宁徽起身朝着白宁烨行礼道。
若是平日,即便是在朝臣面前,他也是说一声,“本王有事”,便直接离开了,但此时有外人在,多少还是要顾及天家威严。
白宁烨半阖着双眸朝着白宁徽望去,这皇兄该不会又要去找和曼曼了吧,这点时间也不想耽搁吗?
“等将公主与冯小姐的事宜安排妥当再告退不迟。”
白宁烨出声暗示着。
这事皇兄不是想亲自处理吗,怎么就给忘了。
白宁徽马上领会他的话中之意,掂量了下轻重,便又坐下了。
“不知公主在我大辛逗留几日,朕好做安排。”
白宁烨又转头向殷陶然出声问道。
这事殷陶然还真没想过,本来只是来玩几日的,但如今遇到了心上人,一时半会儿怕是离不开了。
“先住上一个月吧。”
殷陶然思量一番后回道。
她想着用一个月时间拿下纪无双,让他跟着自己回南泽。
白宁徽眉心轻皱,才一个月…
罢了,先将人拐回府,一个月后她再想走也不可能了。
“既如此,便将曼曼的偏殿给公主住如何。”
白宁徽抬头朝白宁烨望去,话中略带征求,但白宁烨知道,他是决定好了。
殷修彦的脸色顿时黑沉,原来这白宁徽是打的这个主意!
“不行。”
他立即严词否决了白宁徽的提议。
“七皇子,公主是贵客,莫非让她住到街上去?”
白宁徽不怀好意地对着殷修彦笑道。
其实凤京城内有专供外国使臣居住的四夷馆,但白宁徽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殷修彦。
“据我所知,长乐宫有两个偏殿,公主可以住另一个,无需让曼曼搬走。”
殷修彦可没这么容易被白宁徽打发了去,这长乐宫空房间多的去,何必让人搬走。
他不是没推敲过大辛如何招待这公主,只是没想到要拿曼曼的住所换,那这人不如干脆遣回去得了。
“可如今不只公主一人来我大辛。”
白宁徽似笑非笑地说。
“冯小姐与我没有多大渊源,未必需要住进长乐宫。”
殷修彦清冷的话音落下,冯静婉的面色徒然发青。
殷陶然倒有些想笑,心里对那位叫曼曼的人,甚是好奇,这人究竟是谁?
“七皇子倒是心狠,冯小姐千里迢迢来我大辛,对七皇子你情根深种,你竟能如此对他?”
白宁徽皮笑肉不笑地讥讽。
他未料到这殷修彦平日看起来敦厚得很,原来也不过是个薄情人,只是在曼曼面前装得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王爷严重了,曼曼曾救我性命,与我有恩,若是我无法照顾她一生一世,便当真心狠如蛇蝎了。”
殷修彦素来是寡言少语之人,可眼下不得不据理力争,这要是被白宁徽得逞了,自己一人独留宫中,岂非孤寂难当。
白宁徽闻言是怒不可遏,抬手便一掌狠拍案桌,起身喝道:
“报恩的方式千千万万,何妨需要你照顾她一生一世!”
这声巨响吓得两位小姑娘浑身一抖,硬生生将两人对白宁徽皮相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