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彦不满地瞪了殷陶然一眼,随即又逼问道,“你就只给我带一个?”
和曼曼两眼望天,眨了两下,这才笑嘻嘻地赔罪。
“这不是手小拿不了太多嘛,我早就决定好了,午后就带你出宫买刚出炉的,那滋味比这好上太多了,如何?”
和曼曼将饼递给眼巴巴的殷陶然,油腻腻的手拍了拍殷修彦的肩膀,顺带擦了几下。
殷修彦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自己发光的肩膀,无奈地松开殷陶然,笑着从怀里抽出丝帕。
用干净的左手展开后,给和曼曼的擦着手。
和曼曼自己接过,咬着饼将两只手都擦着,擦完后再用丝帕托着饼,继续吃着。
殷修彦眸光轻闪,右手的饼换到左手,油腻的手指迅速偷捏了一下和曼曼的肉脸,小脸一下变得晃眼许多。
“啊!!!”
和曼曼崩溃大叫,抓起袖子狂抹脸上的油,脚上猛踩殷修彦华贵的锦靴。
殷修彦乐不可支,左手的饼重新换回到右手,拉扯着开始啃饼的殷陶然继续往正殿走去,顺带也偷偷擦着自己的左手。
回到正殿,又是对殷陶然一通数落。
殷陶然默不作声地吃完饼,心里的恨意以吨计。
“好了,既然是你做错事,跟曼曼道歉。”
殷修彦坐在上座,举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什么!凭什么我给她道歉,她打的我!皇兄你是不是被蛇咬坏了整个脑子啊你!”
殷陶然始料未及,大吼出声。
殷修彦面色一变,眸光冷冽,手里的茶杯“砰”一声被甩回桌上。
“你说什么?”
汹涌的气势瞬间朝着殷陶然冲去,吓得她脖子瑟缩。
和曼曼一头的眉尾微微扬起,笑着插了一嘴。
“是不用跟我道歉…”
“你瞧!”
殷陶然看也没看和曼曼,理直气壮地拉长脖子叫道。
没等殷修彦再多训两句,和曼曼又接着开口了。
“但是得跟被你打了的几个宫人道歉。”
殷陶然吃惊地扭头瞪向和曼曼,“你在说什么?要我给下人道歉?我一个堂堂公主……”
“闭嘴!”
殷修彦沉声打断了她,“自然要与他们道歉,若不是你,他们断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七哥!”
“行了,若是不听我的话,你也别住在这宫里了,整日的惹是生非,快快回南泽得了。”
殷修彦不耐烦地出声,不想再听她那些没用的废话。
殷陶然铁青着脸,平生还未被人欺负得如此惨,不仅被人打没人给自己出头,还得跟下人道歉。
嘴里的牙都要被她咬碎了,可偏偏不敢不从。
她手上没有多少银钱,即便是想回南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自己一个人出宫住连吃喝可能都成问题。
殷陶然两只手拳头紧握,要是自己有功夫,定然要将这混蛋哥哥打趴下,连着一旁落井下石的女人一起。
和曼曼瞧着殷陶然没吱声,想来是不能反抗,倒是毫不诚心地替她可怜了一把。
“道歉的事先放一放吧。”和曼曼又说了一句。
如今殷陶然已经不可能会再信这女人会为自己说话了,连着几次自己都以为她在劝和,结果呢?
事实上确实如此,和曼曼由始至终没打算替她说话。
“被打的宫人让我叫去看医士了,等明日吧。”
殷修彦蹙眉,都严重得见医了,这殷陶然看着年岁不大,下手倒是不轻,心肠也是狠毒。
他跟曼曼在长乐宫这许久以来,下人们都是听话懂事,从不调皮捣蛋,事情办得妥帖不说,读书练拳亦是十分刻苦。
平日活没落下,读书习武亦没落下,便能知晓他们多能干,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
怎的殷陶然一来,就和那些丫鬟小子们闹起事,当真脾气坏透了。
殷修彦冷眼斜着殷陶然,心中对她愈发嫌弃。
“那便明日,明日一早来我这,我带着你去道歉,若是不来,你该知道我会如何。”
殷陶然眼眶里的泪,早已不甘落下,咬着牙一句不吭。
殷修彦也用不着她回应,听到了就行,不信她敢不来。
“行了,回自己偏殿反省去。”
殷陶然紧抿着唇,侧过脑袋恨恨地瞪了一眼和曼曼,转身快步离开。
和曼曼好笑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自己算是彻底得罪她了。
殷陶然一走,殷修彦的心情便开朗了许多,他转向下座的和曼曼,笑着同她说道:
“到时辰吃午膳了,我让得宝传膳。”
和曼曼眼皮一跳,哭着脸道,“我吃了很多饼,吃不下饭了。”
殷修彦嗔怪地瞥了她一眼,这丫头吃起东西来,也没个节制。
“你不吃无妨,坐着陪我。”
和曼曼闻言,无所谓地点点头。
“咦,你家妹妹走了,不跟你一块吃吗?”
她这才想起这事,平日自己除了早饭其余时候都会来正殿吃,刚回来也不知道往后是不是得和那位公主一块吃饭了。
“她在自己殿里吃,你陪着我便好。”
殷修彦对她笑笑,继而马上不悦道,“你也是我家妹妹,用不着如此称呼她,叫她殷陶然便成。”
和曼曼点头称是,她不过是忘了那位公主的名字了而已。
等到午膳备好,相西洲突然准时出现了。
“和曼曼!你小子总算回来了,不对,你听到我说话吗?”
他大步跨进正殿,瞧见和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