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当真是火力全开,极尽自己毕生所能,疯狂嘲讽。
不过是个尚书家的小姐,这头站着的尚书家的公子,日后可是能继承家业的人,还没这么大的脸面。
也不知道她嘚瑟什么,难道就因为能嫁入花家,让她膨胀了?
本是心情极差的林晗玥,随着周书琴越来越扭曲的容颜,而逐渐变得开怀了。
她平日是不善言辞的,见到这么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和曼曼,心下不仅佩服还很羡慕。
和曼曼身后的掩面男子,听到和曼曼如此折损天家威严的话,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罚她一番。
谁料,周书琴一开始还能忍,到后来脸色涨得通红,手里的小兔被她捏得扁扁。
只见她右手一扬,恼怒地将兔子直直朝着和曼曼砸去,嘴里娇柔地喝道:
“你之女,容不得你个贱奴欺辱,你信不信我让父亲把你这铺子砸了!”
周书琴的准头不错,那兔子不偏不倚,朝着和曼曼的脑袋砸来。
本来这种软软的娃娃,被砸中也无碍。
偏偏和曼曼就是故意要躲,让那兔子砸到了后头男人的胸口上。
这里头唯一察觉出那位身份的康宜欣,此刻大骇,心中只有这几个字在徘徊:
这周小姐,完了。
她再看向和曼曼那得逞的表情,心里更是觉得可怕,这和曼曼莫不是一直打得这主意?
太狠了…
康宜欣从此以后发誓自己绝对不能和这姑娘作对,绝对不能。
周书琴发完怒,和曼曼便再不说话了,此时的战场显然已经转移,她且看周书琴如何倒霉了。
写着“唯吾独尊”四个大字的折扇,缓缓从那位脸色阴沉的男子面上移开。
俊朗不凡的天颜终于显现在人前,本是灿若骄阳的星目玉容,却让周遭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阵阵阴寒。
康宜欣如今可管不了别人,连忙拉扯了身旁的林晗玥朝着这位下跪行礼。
“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句话,如震天惊雷,瞬间炸响了铺子内的所有人。
孙文博吓得腿软,一个噗通跪在了地上,顺势行礼。
本就在偷偷关注这方的店内其余客人,一溜烟全都跑来下跪行礼,既兴奋又忐忑。
竟然能见到皇上,这才叫真真切切祖坟冒青烟啊!
和曼曼已经默默挪到了他后头,见所有人都下跪了,她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跪,好在这时白宁烨开口了。
“平身。”
白宁烨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吓得跌坐在地的周书琴,黑着脸沉声道。
“周家的小姐,周尚书教得确实不错,能文能武,尚书大人这是为军中培养人才,朕甚是感动。”
一字一句皆是咬着牙说的,若不是气氛不对,这几句来自当今圣上的赞扬,绝对能让任何人感激涕零。
店铺里安静得诡异,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众人皆朝着那位敢拿东西砸皇上的女子看去。
原本跟在周书琴后头的花柳清,跪礼起身后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脚软得动不了的周书琴,背上的冷汗浸透了冬日的棉衣,罗扇也早就拿不稳掉落在地。
因为害怕,双眸一下子就盛满了泪,嘴里哆哆嗦嗦地呜咽:
“皇、皇上,恕、恕罪。”
可白宁烨好似没听到,收起扇子疑惑地冷笑。
“方才朕还听到了什么?让你父亲…砸铺子?
朕而今才知晓,周尚书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啊,竟有权柄在握,可随意打砸我大辛商铺,看来是朕从前一直都低估了他。”
森冷的笑声,传进周书琴的耳朵里,简直像是魔音环绕,她红艳的唇瓣都被吓得发白。
“不、不是的……”
周书琴不过说的气话,可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偏偏白宁烨并不打算听什么解释,马不停蹄地朝她打出致命一击。
“这等权利与胆魄,可远胜于朕,周尚书莫不是打算取朕代之?”
周书琴听到此处,弱小的心灵已然承受不住,大声哭喊起来。
“绝琴不懂事,求皇上责罚书琴一人吧!!”
白宁烨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冷着脸道:
“子女不教,父母之过,此罪责理当由周奇承担,至于你,好好留于府上静思己过。”
朝堂之上,那些从前父皇留下的老臣子,向来是居功自傲难以管束,他早就有心收拾了,故而半点不会留情。
“不要啊皇上!!”
周书琴一个翻身跪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朝白宁烨爬来,眼里的泪尽数留入了嘴里,让她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白宁烨凌厉的眉头一皱,“韦钰晓!”
话落,外头的御前侍卫韦钰晓飞身而入,明锐的双目在四周查看是否有威胁。
而后才发现地上即刻要接近皇上的女人。
他一脚将周书琴朝皇上伸来的手踢开,只身挡在前面护驾。
周书琴的手,几乎要被那蛮横的一脚踹断,痛得说不出话来。
可这时,她家丫鬟再看不下去了,拼着被皇上赐死也要站出来说个公道话。
“皇上您怎么能这样不分黑白,我家小姐方才也不是故意要拿东西扔您,要不是那小伙计躲开,我家小姐根本不会冒犯到您!说来说去,是那小伙计的错才是!”
小丫鬟此时大着胆子上前跪在周书琴身侧,手上直指白宁烨后头兴高采烈的和曼曼。
和曼曼闻言一怔,不自觉地瞥了一眼白宁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