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时,小强见着雪下得还不算大,便带着叶阴去开工了。
相较从前在天外楼,这日子太过清闲了,他总不大好意思,拿着东家颇丰的工钱,可不能怠慢了去。
等到了铺子未多久,却见两个官差突然上门。
“快走快走!这铺子被封了!”
一人手里拿着封条叫嚣,另一人神气十足地抱着官刀,站在门口,对着空荡荡的街面,威目四扫。
“什么!官爷!这是为何!”
小强一惊,快步从柜台后走出。
“有人举报!说这铺子坑骗百姓,大人英明,要封铺查明!”
小强听罢,顿时心慌不已。
“这、这、这,怎会如此,我们家素来是奉公守法,循规蹈…”
“行了行了!没空听你啰嗦,封条已经批下来了,不封也得封!不想我用强的,就自己出来!”
那位官差抬高了粗哑的嗓门,朝弱不禁风的小强大喝。
“官爷官爷我们这就走!”
已然跟着出来的叶阴,赶忙拉住急躁不已的小强,带着他往铺子外头走。
“别闹,听官爷的,你忘啦,咱还有王爷可以撑腰!”
叶阴沉厚的嗓门不小,听得那两官差猛地一哆嗦。
王爷!
两人先是一惧,后又缓了过来,嗤笑出声。
“什么玩意儿,提句王爷就以为能吓唬我们,当我们是吓大的吗!?”
那官差手里麻溜地给铺门上锁链,对着已然远去的小强二人大声嚷嚷。
哗啦啦的声响,听在小强耳朵里格外刺痛,叶阴不停地为他安抚拍肩。
“就是!这样乱提王爷名号的,最好让皇上写到律例里头,通通抓去顺天府!”
另一个守门的官差,高傲地拿鼻孔指着小强他们的背影,声若洪钟道。
何事屋隔壁楼上的东家,一听到动静,连忙跑了下来看热闹。
“哟!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卖假货啦!”
这尖嘴猴腮的男人,阴阳怪气地点着兰花指,朝门上正在贴的封条开心地乱比划。
“这铺子坑骗百姓,大人要做主查办!”
“哎呀呀!早该查办啦!大人英明!我一直瞧着这是家黑铺子,可惜也没人管,这下我就安心了。”
这东家,乐滋滋地扭着小蛮腰,跑回右边自己铺子里去了。
此前这何事屋生意好的时候他就眼红,跑来闹了一次。
那时铺子刚开不久,很是拥堵,许多客人有身份地位的不喜人挤人,便去隔壁先待一会儿再回来。
左边的西风扣和右边的胭脂铺都受其影响。
胭脂铺的东家是怨恨极了,那些个客人把自己的铺子当个落脚地,也不买东西,他二话不说,上门就找和曼曼麻烦。
和曼曼倒是不跟他吵,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给他道歉,就贴了一张告示在门口。
禁止自家客人去隔壁胭脂铺落脚,要去就去西。
总之,胭脂铺的生意,至此长衰不盛。
反而那间因为西风扣的名气,一直受冷落的书局,生意日渐红火了。
如此这般,胭脂铺的东家,就更恨和曼曼了。
两个官差这头的门封完了,又很快绕去了后门。
仙女街的小摊子,如今这雪天摆出门的不多,但铺面却一直都开着。
两个官差封铺也不讲究低调,一路嚷嚷地要封铺了。
正好这天气大家都不在忙活,纷纷上街看看是哪家铺子被封了。
“不会吧!这是何事屋啊!”
卖肉包的老头大叫出声。
“是诶!怎么搞的官爷,这何事屋犯什么事啦!”
这是和曼曼经常吃的那家食肆的黄伯,惊喊出声。
“是不是弄错了啊官爷!”
黄伯家的儿子也跟在身旁叫道。
“瞎吵吵什么!官家办差都是按流程按规矩来的!哪会出错!”
拿着封条的官差,一脸不悦地瞪着这帮没文化的东西。
接着又把前头说过的封铺由头嚷了一遍,这才贴了封条走人。
官差走了,看热闹的百姓却没走。
“爹!这咋办,曼曼一小姑娘家遇到这种事,定是要着急哭了!”
黄伯儿子两眼盯着那封条,焦虑地挠头道。
“咋地,你这话说出来,是你能给她做主啊,还是给她出头啊!”
微微驼背的黄伯,嫌弃地看向自家儿子。
这小子要有这本事,他厚着脸皮也要帮他去求亲,可这不是没有嘛。
“我!我替她着急还不成吗!?”
黄伯儿子被亲爹数落得难堪,满脸的郁色。
“哈哈!阿坚啊!你年纪小,还不知道呢吧,来来来,叔我来告诉你!”
和曼曼常光顾的豆花摊老板娘,和蔼地朝黄伯家的阿坚招手。
阿坚被街坊看笑话,不乐意地走了过去。
“你可别小瞧这丫头,能在仙王街开铺子的,非富即贵!”
豆花摊老板娘很快就跟阿坚说起了这里头的门道。
但她才揭秘了这么一句,旁的人也忍不住卖弄地插话了。
“对对对!别看这仙王街仙女街就在一块,这铺子的价,那得翻了十翻不止。”
“你又知道了,搞得你买过似的。”
炒栗子摊的老板娘不屑地反驳。
和曼曼从不光顾她家,她素来不讨好这人。
“嘿!你这老大姐,我自己没买但我从小住这,听也听说啦!”
“没买的说的不算!”
炒栗子老板娘不吃他这道听途说的一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