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一痕带了这屋里原有的烛灯,将一方的地室照亮。
很快,他发现了地室的上前有烛台,他又将其点亮,如此便看得更清晰了。
地室不大,入口处有个垂挂的绳梯。
底下有桌椅和箱柜,皆和上头一样布了灰。
一痕看了眼桌上留下的纸张和簿子,又翻了地上的箱子,他想了想,决定将这些都带上去给王爷看。
之后,一痕分了几趟,将桌上的东西和箱子里的东西送了上去。
“哦?”
白宁徽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摞簿子最上头那张纸。
好奇地盯着一痕搬了搬去的和曼曼,马上就转头看他手里的纸。
上头画着一个男子的头像。
“这画的谁?”
和曼曼歪着脑袋,不解地自言自语。
“认不出来?”
白宁徽扬了一侧长眉,手上继续帮她揉着手臂。
这笨丫头,摔到了也不说,不是最怕疼的吗?
和曼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老实地摇摇头。
听他这语气,怎么好像知道…
和曼曼突然灵光一闪,重新凑近看着。
不会吧,这人会像殷修彦!?
确实是鼻子是眼睛的,但这眼睛也太空洞,鼻孔也太大了些吧…
白宁徽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也不跟她说这画的是谁。
瞧吧,他曼曼根本与殷修彦也不是那么熟稔。
只是这画是何意?
白宁徽没有想明白,将其放下,拿起一本簿子查看。
“六月初四,女,风迎阁,八两银。”
“六月十二,男,华采院,三百文。”
“六月……”
白宁徽好似看懂了什么,没有继续念,而是翻到记录的最后一页。
“七月十五,女,”
后面没有写出来,却叫白宁徽的丹凤眸瞬间停滞在那处。
揉着和曼曼手臂的动作不再,五指收缩。
突然,他猛地将这本簿子砸到地上,怒气翻涌。
那一瞬,薄薄的纸张被地砖撞裂了许多张,写着账簿二字的蓝皮簿子,在地上滚了两下,便安静的扭曲的躺着,再不动弹。
偶尔有冷风过,又吹起了两张,让它变了变姿势。
白宁徽甩完它便紧紧拥住了背靠在怀里的人儿,将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
和曼曼眨了两下眼,随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曼曼…”他低喃。
“嗯?”
“那女人,死了对吗?”
“嗯……对啊,我不是说了吗,她死于重病!”
话落,白宁徽突然抬头,微凉的薄唇贴着她的耳侧,语气变得邪媚。
“是你,杀了她。”
!!!
“才不是!!”
和曼曼头一偏,躲开了他的唇,赶忙心虚地否认。
“呵~”
白宁徽不信,微翘的眼尾因为染了笑意,变得更加惑人。
这声意味深长的笑,让和曼曼更心虚了,好似被他看穿。
但她是不可能承认的,杀人犯法,反正他没证据,抓不了她,她也不会妥协,死都不认。
别看他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要是不小心惹到他,这就是把柄了。
和曼曼不认,白宁徽确实是拿她没办法。
这丫头做事不错,几个屋子看下来,确实不见有人被害的痕迹。
白宁徽奖励地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他家宝贝这点很让人省心,心思通透,做事谨慎,遇到危险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连他都时常着了她的道,被忽悠得团团转。
此前不小心上了画舫,在没有暗卫的帮助下,她也很机灵,没有叫人占了便宜。
这要真是从前的花三小姐没死透醒了,如今也已然落到青红街那地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白宁徽这下也不再过多的庆幸,这全然不是她运气好而已,是她的机灵,一直在保全自己。
“那你是如何知晓这女人有问题的?”
白宁徽亲完她的脸,又偷亲了她的嘴,才好奇地出声问道。
“啊?”
和曼曼拧了眉,嗔怪地扭头瞪他。
这家伙真狡猾,居然套话。
白宁徽虽然是无意的,但很显然,他自己也知道是在套她的话,见她发现了,他柔柔地笑了。
“那我用一个秘密与你换这个秘密。”
和曼曼翘了翘唇,圆眸半阖,对他表示怀疑。
“什么秘密。”
她很干脆地直接问。
“呵呵,曼曼,你不会天真地觉得我会先告诉你,然后相信你会守诺告诉我吧?”
白宁徽垂下眉梢,好笑地看着她。
她不信他,他难道会信她?她这么狡猾。
“哦?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那这秘密就没办法说了对吗?”
和曼曼也好笑地问。
“我们可以写下来啊,曼曼。”
白宁徽友善地捏捏她的小下巴,提议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说的是真话呢?”
和曼曼一歪头,扯回自己的下巴。
“啧,不乖。”
白宁徽重新捏住逃开的下巴,柔美的丹凤眸缓缓阖了一下,似有所求的红色薄唇,渐渐靠近了她。
“与夫君,不可说假话。”
浓重的鼻息扑面而来,那双叫人迷陷的褐色眼睛,正死死擭住她想逃避的视线。
和曼曼变得脑子有些不大清醒,不断加快的心跳,仿佛就在耳边。
“大辛律法…呜!!”
才说出了几个字,双唇毫无疑问地被吻住。
已经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