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小厅,白宁徽话落,气氛一下子变得焦灼。
屏风后的果儿,直愣愣地跪在那儿,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根本不知道,在养心斋时,白宁徽当着众人的面关上屋门后,就派出了和曼曼身边的暗卫,暗中监视她们。
那时候,会想办法离开的,便是最可疑之人。
果儿正中下怀,此刻,她本应该立即争辩,可却因为心虚,也因为白宁徽的太过肯定,而变得心神不定。
过了许久,她错过了争辩的时机,清醒过来吓得浑身发抖。
“看来是要上刑了。”
座上的白宁徽,已然耐性缺缺,“轰”一声起身。
“不要啊王爷!”
果儿被这算不上太大的动静,惊得疯狂大叫,连跪地的腿都拼命上抬,想冲出去拦下他。
可却被身侧面无表情的衙差,死死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本王没有耐性,你若再不说,便叫你死前尝尝滚油泼身,利刺锥心的苦头。”
“啊——呜呜呜…”
果儿光是听,就仿佛已经被上了刑,痛苦地哭嚎起来。
可怜的泪珠滚滚坠地,却是顺天府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白宁徽语气平淡地说完残忍的话,竟发现和曼曼吓得一哆嗦,他无奈且无声地笑话她。
却见她眼睛偷瞄自己,透着畏惧,当即就不乐意了。
把人抱起裹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过说说还真怕了,说什么二十九,瞧这小丫头的胆子,哪里像。
同样怕得要死的果儿,完全没有和曼曼这个命,在白宁徽没空理会的间隙,她又呜咽了良晌,最终不得不说出了真相。
白宁徽带着和曼曼离开时,本应该将无关人等都放了的,但他却没有做任何安排,就准备多关这些人几日。
直到年前宫宴前一日,这群人,除了果儿外,才终于被放回了相府。
“曼曼,我明日一早便要入宫,你随着花旭尧一起,切记,莫要吃喝相府里的东西,明白吗?”
这夜,白宁徽将和曼曼送回相府,自己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却还是忧心忡忡地提防道。
“好,但你确定我要去?”
和曼曼平躺在床上,举起自己的两对爪子,混乱抽搐着问。
在七弦的奋力救助下,这次的抽搐幅度,比在纪家时厉害了一些,她抖抖抖的,是能够拿起调羹喝上一口汤,但其他的还做不到。
“当然要去,若是想吃东西,我便在宫里给你找个宫女喂你。”
白宁徽拉扯回两爪,把人侧过身子抱在怀里。
“那倒不用,太引人注目,不好。”
和曼曼顺势也抱住了他,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好。”
这种小事,白宁徽不会拂她的意,手里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哄她入眠。
近两日,凤京不再落雪,只是地上堆积的雪,早已厚到了和曼曼的膝盖。
但这并不妨碍凤京人出行,街边每日都有人扫雪,维持着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
白宁徽早上离开前,把和曼曼叫醒,给她穿衣打扮,之后亲自送到花旭尧的院里,冷声交代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花旭尧这日便担负起照顾和曼曼的重责,晨间亲自带她提神,结果还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等她手麻了后才醒来,醒来后花旭尧继续念着,于是,和曼曼仰头就在靠背椅上继续睡了。
复又等到脖子不行时,终于全醒。
“马上又要吃午膳了,带你去院里走走路消消食。”
花旭尧无奈地收起手中的兵法,带着和曼曼出了院。
“你们都不玩雪吗?”
和曼曼看着院中厚厚的雪,再看着自己残废的手,郁闷地问。
“我们不玩,你也不许玩。”
花旭尧一下子变得严厉,他也听了她那玩雪把手玩坏的理由,虽是不信,但断不会让她乱来了。
两人刚沿着一条没雪的道上走出院子,就马上碰到一个急匆匆奔跑而来的人。
“旭尧哥!!!”
那位气喘如牛的人,赫然就是微微发福的花柳洁。
“出了何事?”
近来相府多是非,花旭尧一见花柳洁急成这样,他不自觉地就拢起了眉心。
“花柳梦!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正好!你们…呼…你们快跟我来!”
花柳洁确实因为大冬日的跑步,又冷又累,喘了半天,吸进的冷气差点没把她冻过去。
但她似乎真有什么急事,上手抓了花旭尧的袖子,努力想带他走。
花旭尧被逼无奈,被她扯得跑了起来。
和曼曼自觉跟在两人后面,像个乖孩子。
直到,三人停在了相府的一个院落前。
“这……何意?”
花旭尧看着自家母亲的院落,歪着脑袋,茫然地问花柳洁。
“嘘!我啊!刚刚看到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大叔,走了进去!”
花柳洁有意带着花旭尧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外一株大树后。
前些日子,小秋和小邵在堂上说了他们没见到云朵,花柳洁就知道,云朵不是撞见这两人。
何况,她后来也回想了过来,那两下人男未婚女未嫁的,正经幽会也不至于杀人啊,所以,偷情的人,果然还是府里的姨娘最可疑。
可她那天,已经把这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抖出去了,有脑子的也不会再去假山幽会啊,何况这雪大成这样。
所以,她很有想法。
觉得要是偷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