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确是个很有姿色的女人,若非如此,当年在长石乡里,也不至于眼光高到天上。
即便都生了个十六岁的女儿,这身材和脸蛋,依旧和二十出头的女人没有两样,可见她有多爱惜。
但不得不说,以和曼曼如今这见过众多世面的人,她能感觉得出来。
跪在地上哭得悲愤交加,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刘氏。
在气质上差这些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夫人们,太多太多了。
瞧那跪地的姿态,时不时扭捏两下的身段,不断上翘的眼尾,总是透着分尖酸。
这些个小动作,组合起来的人,看着就小气。
说的那番话,明显就是倒打一耙!
要不是今日小厅里的,都是林烟容交心多年的好友,早早知道刘氏的阴险面目,否则都不知道被别人怎么看。
脾气本就不好的孙琼芳,一听就炸了!
“要打要骂冲你是吗!好啊!!”
一声厉喝,她上脚就真往刘氏脑袋上踹,那架势!活像是要把人脑袋给踹下来!
常夫人和林夫人慌忙就上去拉架,可别闹出人命了。
但这边人还没踹上,刘氏就一声尖锐大叫,“杀人啦!”
接着,两眼一翻,直直晕死过去!
孙晓瑶一见母亲为了她,被这些女人欺负,顿时哭得更惨了,比死了爹哭得还惨。
“娘啊!!!你们这些坏女人!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跟我娘,苍天啊!把我和娘一起带走吧,去见爹爹,替我们两人讨个公道!”
“放开我!让我抽死这两个恶心的屎坨子!”
“琼芳啊,文雅点行不?孩子们还在。”
“菲姨没事,随我娘去吧。”
和曼曼听纪无双这么说,当即也表示自己不介意。
可到底还是有人介意的——
“你才是屎坨子!你还是大粪虫!乌龟壳!蟑螂蛋!”
扑到刘氏身上哭天喊地的孙晓瑶,一听孙琼芳竟然用这么恶心的字眼骂自己,她顿时往孙琼芳的吐了一口痰,骂得比对方还狠!
专注看热闹一百年的和曼曼默默记下,骂人的话她就会变态神经小馄饨这几句没用的,还是要充实一下词汇量。
孙晓瑶那痰飞过来时,孙琼芳整个人都傻眼了,根本就没躲。
好在孙晓瑶力道也不大,没吐到她身上,可就这一幕,就足够震撼到她。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么挑衅她。
“很好。”
孙琼芳气得脸色煞白,不住地点头,仿佛很冷静的模样。
但其他几位夫人一看就明白,她气狠了,孙晓瑶这蠢丫头,要倒大霉了,果不其然——
“孙晓瑶,你且看着,这凤京日后,可还有敢娶你的世家贵公子!”
此话一出,装死的刘氏,立即蹦跶了起来,泪花滚滚东流去。
“小芳!你怎能这样对自己的亲侄女呢?晓瑶那么可爱,你不能如此狠心啊!”
在凤京,顶级上流便是最有权势的,次一等,便是无权却非常有钱的。
而尚书大人的妹妹,凤京首富的大夫人孙琼芳,显然可以同时接触到这两类人。
尤其是她在凤京经营多年,为人虽是霸道,却仗义直爽,人脉极广。
为了自家儿子的亲事,她早将各大世家摸得通透,还无意间撮合了不少对小辈,在这圈子中,早已名声在外。
只要她一放话出去,这孙晓瑶的亲事,瞬间被堵。
有权的有钱的,从此跟她再也沾不上边,唯有下嫁。
这种情况,作为孙晓瑶的亲娘,怎么能忍。
她一共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心指望着她嫁入高门大户,以后自己也能够享福。
如此便顾不得什么屈辱脸面了,起身就扑在孙琼芳腿边,放声哀求。
未抹胭脂的青葱玉容,鼻尖眼尾淡淡嫣红,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府中路过的下人们,听到声音都纷纷朝里头看,待看到刘姨娘又被欺负了,她们快步离开,不敢吭声。
“亲侄女?”
孙琼芳可一点没在乎他人目光,她冷睨身下装模作样的女人,只觉得可笑。
“你这么多年还记挂着孙家正房主母的位置是吗?”
她缓缓弯下笔挺的身躯,半眯着锐利的眸子,像把刀子一般将刘氏肮脏的内心,破开。
刘氏拽着孙琼芳裙角的玉指轻颤,挂着莹莹泪珠的长睫,将眼底转瞬即逝的怨毒藏得严严实实。
她抬起芙蓉般清稚的小脸,对着孙琼芳委屈得直摇头。
坐在上座的林烟容瘦削的肩头一抖,纯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恨意。
当初,便是这样一张可怜无辜的脸,骗了她。
至此,才让这毫无羞耻的女人,爬上了夫君的床,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心思细腻的孙文博,感觉到母亲有些情绪不稳,忙俯身拍背,目光盯着那刘氏,是彻头彻尾的嫌恶。
孙琼芳见着刘氏还敢跟她耍媚,眼里怕是能喷出两道火,上手就掐住她的下巴。
“我今日便在这放话了,孙晓瑶可不是我孙琼芳的亲侄女,她是不是我哥的亲闺女,这事!都拿不准!”
此话落,众人都大吃一惊,互相交换眼神。
刘氏如此聪明,怎会听不出来她的话意,当即就怒了。
“孙琼芳!你别欺人太甚!你这是在侮辱你离世的兄长!”
“好笑,我侮辱的明明是你。”
孙琼芳一下甩开刘氏紧攥不放的手,突然变得十分愉悦,走回自己的上座。
从前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