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抬头望着随夜幕降临,而逐渐阴森的王府大门。
白宁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咕噜…”
嗯?
白宁烨奇怪,自己咽口水声音这么大?
扭头一看,是左玉书这个没胆子的。
“走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是为了左家老夫人……”
左玉书用着十分感动的目光看着白宁烨。
白宁烨嘿嘿一笑,“那你就应该打头阵!”
说完,把他一推,推到门房那去。
知道是皇上,门房素来是不拦的,很快两人就进去了。
“二月,皇兄还在地牢吗。”
漆黑的王府,第一次来的左玉书,正不知所措地埋头往前闯,皇上的声音就突兀地响起在耳边。
左玉书眉头微蹙,皇上在跟谁说话呢?
谁知,下一刻就有人回应出声。
“回皇上,王爷在书房。”
左玉书差点要吓跪了,恐怖的双眼飞快地上下左右看,没有!没有人!
“书房啊……走!直接去虫草居!”
白宁烨脑袋一转,就想到了先斩后奏的好主意!
把七弦拎出来后,白宁烨又对着虚空叫道,“二月,七弦借朕一下,朕最近腿脚不好。”
说完,一溜烟就扯着七弦跑了,跟做贼似的。
还能这样!!!
左玉书跟在后头,特别的痴傻。
二月看着跑得飞快的皇上:“……”
“腿脚不好?”
就在白宁烨扯着七弦冲出王府最大的院落时,一个可怕的声音出现了。
随之而来,一道漆黑幽冷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噗通!”
左玉书就是这么,先跪。
“皇兄!人命关天!”
白宁烨被吓得倒退几步,又鼓足勇气甩开七弦自己冲了上去抱住白宁徽。
白宁徽给七弦使了个眼色,拽住白宁烨就离开了。
七弦眼看两人不见,他赶紧拉扯左玉书,“左大人,我们快走,王爷同意了。”
左玉书还不敢抬头,“是、是吗?”
七弦连连称是,快速将人带出府。
这夜,左府不太平,孙家上下也都候在那。
“嫂子,您带着文博还是先回去吧。”
一开始还对孙家多有埋怨的左玉书,眼见这位孙大夫人自打听到消息就赶来道歉,一直到现在都不肯离去。
左玉书渐渐的也不再迁怒于他们了。
可林烟容固执,她摇摇头,“左大人,我必须听到老夫人无恙,否则即便回去,亦是夜不能寐。”
左玉书不知道,林烟容的确很愧疚。
她本可以阻止孙晓瑶离府,甚至还派人跟着。
只是那人是跟着孙晓瑶去了医馆,当时没有留下帮忙照看老夫人,才会出现这种意外。
到后来,连那孙晓瑶都跟丢了,林烟容气得嘴唇都咬破了。
左玉书叹了口气,也不强求。
他眼睛瞟到另一边,脸上涂满药膏,头顶还包着纱布的男子,才真是有火。
去年科考的榜眼,凤京无人不知的青年才俊沈溪。
竟然跟孙晓瑶那种祸害混在一块。
左玉书与他并不相熟,该骂的也骂了,自家母亲的意外倒真不能牵扯上他,只是他若往后还与孙晓瑶联系,这前途定是不保了。
“吱哑。”屋门开了。
左玉书眼睛一亮,“神医!如何,我家母亲如何了?”
七弦取过下人们递来的热巾布,“已经没有太大危险了,只是现在不会马上醒来,大约要等到明早才会醒,接下来让其他大夫候着不会有问题。”
左玉书赶忙领着全府上下,要下跪道谢。
“不必不必,你们若是去看老夫人,不要发出声音吵到老人家。”
七弦刚要走,就见林烟容和孙文博也在,他有些奇怪。
“这是……”
林烟容惭愧极了,“见过七弦神医。”
左玉书亲自送七弦出府,孙家人见老夫人无恙了,也跟着离开,路上还是林烟容主动提了此事。
七弦自然不知左家出事,竟是孙家连累的,他对孙晓瑶也是印象极差。
“看来此事我必须禀报给王爷知晓了,这女人当真是个祸害,我家姑娘命那般硬的人,碰到她都遭祸了,王爷铁定不会放过她。”
听到王爷也不放过她,林烟容和左玉书心情好上了许多。
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也值得王爷出手?这女人属实厉害。
没人注意到,安静跟在他们后面的沈溪,牙齿紧咬,面带忧色。
夜里,沈溪回到住处,简单梳洗后,就换了一身便装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
“晓瑶!晓瑶!”
他来到医馆的附近,听说她是从这离开的,沈溪看着门前的街巷,决定每条都找过去。
凤京何其大,沈溪七拐八拐把自己都绕晕了,却在快天亮的时候,听到一个尖叫声。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不要——”
沈溪猛地跳了起来,女人的声音尤为尖锐难辨,但他直觉就是晓瑶的!
他脑袋一横,朝声音的方向飞冲过去。
黑夜里,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前,瘦削的男人肩上正扛起一个女人。
沈溪想也没想,受伤的身躯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将男人撞倒,牵起女人就跑。
“哎呀!富贵爷!该死的,快追啊!”
可两人一整日都没闲着,精力哪有人家府里的家丁多,没多久就要被追上了。
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