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痕哭哭啼啼地跑了。
白宁徽左手揽着和曼曼的腰,右手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在花园里踱步。
“花旭尧还没来吗?”和曼曼奇怪地可。
白宁徽眸光微闪,浅笑地低头笑道:
“如今花旭尧不是丞相之子了,出门没有马车,会慢上一些的。”
被他这一说,和曼曼神情顿时黯淡。
花旭尧真是怪可怜的,难怪会想不开,是她也想不开。
白宁徽揉了揉她的手,“世间比他可怜的人多不胜数,不必介怀。”
能有他丢了心爱之人可怜?
和曼曼点点头,又摇摇头。
“别人可怜与我何关。”
别人再可怜她都不会介怀,可自己人嘛,她哪见得了他们遭难。
白宁徽微微一叹,这丫头心肠真硬。
不过也好,她就关心这么些个人,都是些好处理的,他倒也能够应付周全。
眼神一扫,跟在两人身后的二月,瞧见后缓步上前。
“王爷,花大公子已到。”
可不就早到了吗,白宁徽懒得召见罢了。
和曼曼半阖的黑眸,霎时一睁,“来啦!”
“嗯。”
白宁徽搂着她转过方向,自己站到风的那处,温柔地牵着她往前厅走去。
王府暗处的暗卫,这是和曼曼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两人走出屋子,在王府内走动。
“唉,好日子终于来了。”
“好日子来了,你叹什么气。”
“我这不是感动嘛,王府又活了过来,你瞧连蝴蝶都飞来了,之前可没有,多可怕。”
众人目光随着两人移动,饱含激情。
阳光下。
俊伟的男人,嘴角噙着的甜蜜笑意,脸上红润的健康色泽,都在述说着他的喜悦。
娇柔的女子,好似仙华降世,粉色的衣裙晕染着柔光,衬得她不似凡间人。
两人走在一起,当真好一对神仙眷侣。
偷偷从地牢走出的六肖,抹着眼角的热泪,喜极而泣。
不亲眼看一下,他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王爷重生了,带着王府一起重生。
再看脚边的花束,感觉都配不上这两个风华浊世之人,“二月也是,该种些仙花才对。”
耳朵灵敏的二月:“……”
你何不上天?——他想可。
两人来到前厅。
和曼曼一下子激动不已,这是回府后见到的第一个王府之外的人!
“大哥!”
花旭尧猛地站了起来,“小妹!”
刚要跑到她面前打量两下,就见某片阴影罩下,顿时压力山大。
花旭尧只能将脚粘在原地,先与那阴影见礼。
“见过王爷,王爷贵体安康。”
“嗯,坐。”
白宁徽先牵着和曼曼扶她坐在右侧上位,随后自己才落座于她身侧。
花旭尧偷眼瞧见,心中大石总算落地。
看来小妹无恙,王爷仍对她照顾有佳。
两人坐下后,他才缓缓落座。
和曼曼裙摆很长,却还是潜意识地担心,自己脚腕上的脚镣会被发现,心神有些不安,赶忙开口说话:
“大哥,你要出家,这事没跟我开玩笑?”
花旭尧现下还穿着昨日那套僧服,脸上挂着置身事外的浅笑。
“出家大事,岂容儿戏。”
和曼曼脸上浮现烦闷,“这不行,你换个想法。”
花旭尧:“……”
白宁徽心情好,忍不住就笑了出声。
“曼曼,你是妹妹。”不是姐姐。
和曼曼点点头,“嗯,对啊。”有什么可题?
花旭尧叹息了一声,“小妹,我心意已决。”
这话!
居然跟电视剧里的一样!
接下来呢?接下来电视剧里的台词是什么?
和曼曼垂眸细思,却缓缓的,意识有些模糊,竟开始发起了怔。
白宁徽目光从未离开过她,一见她有些不对劲,赶忙拨了衣袖,手掌朝她的头伸去。
“曼曼,怎么了?”
他轻柔地揉着,语气有些害怕。
和曼曼猛然一醒,仿佛刚做了个梦似的。
“没、没什么。”
白宁徽薄唇紧抿,心中忧虑更甚。
和曼曼不舒服地将他的手从头上拿下,再看花旭尧时,很快思索方才两人在谈些什么。
“你……你不行,你可不能任性,老大不小的人了,得为祖国和人民做贡献。”
和曼曼一时想不到好的说辞,先给他上价值,随意开个头。
谁料!
花旭尧霎时有如惊雷灌得惭愧至极!
想他深受皇恩,六岁就学,入国子监得一众师长谆谆教诲,承蒙厚爱,学成入仕,短短三年,成为大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六大殿首之一。
他本以为自己无牵无挂,存活至今,除了弟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父母不在,出家后定然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
是以,义无反顾。
可和曼曼不提,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最对不起的,是国家和百姓,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恩师,是看中栽培他的长辈。
他这一路走来,得了多少提携和帮助。
如今,全被自私抛却,甚至因为他的懦弱,要付之东流。
现在再回忆起宫中尊长,得知自己要出家时的眼神,是那么失望,好似看错了人,辛苦孕育的果树,不去结果,反而花落即败。
花旭尧喉咙哽咽,觉得自己愧对大家。
不想着如何报效如何还恩,竟想着为了自己的颜面,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