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珏正坐上首位,一见楚衿就顾着笑,眼里也再无旁人了。
他向楚衿招招手,邀她并肩而坐。楚衿环顾四下不见栾宇和太后,便问:“皇上,太后和宇儿呢?”
玄珏握着楚衿的手,徐徐道:“母后说除夕夜的时候炮竹声将宇儿有些吓着了,今儿是元宵,燃炮竹是必然事。母后担心宇儿惊了哭闹,就带着她在仙寿宫歇下了。”
张太后为栾宇事事思虑周全,许多时候更胜过楚衿这个生母去。
虽然她常与楚衿拌嘴,但心思却还算是向着楚衿的。
听张妃说她和玄珏西巡去的那段日子,张太后听见有从前被楚衿责罚过的宫人在背地里说楚衿的坏话,二话不说就将人发落去了慎刑司。
楚衿那时便感慨,这张太后活似个老顽童,什么都好,就是生了刀子嘴豆腐心。
见堂下次坐还空着一个空位,楚衿好奇道:“今日还有客到?”
话方落,便见顾成歌身穿一袭与他湛蓝色眸子遥相呼应的长袍颠颠儿入内,没个正形的向玄珏和楚衿请了安。
玄珏笑着吩咐他落座,而后对楚衿道:“国师无亲无故,一人在城中过了年节。朕想着元宵节齐喜乐,他又是衿儿的故人,便唤他入宫一起热闹一番。”
楚衿笑而不语,心下念道着,这两个男人何时关系变得这般融洽了?
都说女人善变,楚衿觉得男人才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刻彼此相见眼神里还火星四溅像是仇敌,下一刻就成了连宫闱夜宴都能以亲王礼制邀请入席的故交挚友,实在是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