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行礼送别君王,而后看向那仍是安静的男子,纷纷唏嘘起来。
不断地铲除异己,不断地结党营私,甚至暗中铲除掉了其他的皇子。最可笑的是,到头来他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是了,那男子不做他者,正是安王爷。
他的那些个动作,可都被文武百官,还有天授帝看得清清楚楚呢。
只是多年来,他们心头一直忌惮着安王爷背后的势力,便也敢怒不敢言。如今安王爷的势力虽还有,却在皇上的暗中拔除下,早已大不如前。
且正主回来,只怕是有好戏看咯。
众官员散朝,将轩辕云景回归东秦的事儿,还将天授帝的那一席话给散播了开去。
原来,未来东秦皇帝的那个位子,天授帝早便留好了,只是一直盼着人归来罢了。
一时间,偌大的朝堂之上,只剩下了安王爷一人。
他盯着天授帝离去的方向,本是平和的目光突然阴鸷到了极点。
那隐匿着的杀意,也便这么露了出来。
“东秦未来的储君,只能是我一人。他人……休想染指!”安王爷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拳紧握一阵,而后拂袖离开。
却说天授帝,带着洛歌三人进了御书房后,传宫女上了茶后,便挥退了服侍的众人,包括李公公。
“阿景,这洛姑娘皇爷爷晓得,是你的师傅。那么这位云姑娘——”天授帝示意众人坐下,将目光投向那一袭白衣的女子,目光里带着一分探究。
这姑娘的容貌,总是看不清楚,想来是使了某种术法了。
不过,就从她这一身的气度来看,那出身必定是极好的。
“她是云辞,孙儿这一生,只认她一个妻子。”轩辕云景定定地看着天授帝。
这句话说得猝不及防,天授帝含在口中尚未咽下去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看了看被自己弄湿的奏折,嘴角抽了抽。
而后抬眸看向轩辕云景,见他那般稚嫩的容貌,嘴角又抽了抽。
阿景才多大啊,便已经开始晓得这儿女情长了——
他不自觉将目光投向洛歌。
洛歌:“……”
她总不能告诉天授帝,说你家孙儿已经苏醒了前世的记忆,早已不再是未满二八的少年了罢?
“既是阿景喜欢的,皇爷爷自也喜欢。皇爷爷信你的眼光。”天授帝也不再多言,只是看着云辞的目光,多了一分家中长辈看小辈的慈祥。
殊不知,云辞在轩辕云景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那耳根子便烫红了。
只是碍着有术法加持,倒也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阿景,你日后便住在东宫罢。过些日子,皇爷爷派人给你过去整理打点一番。”天授帝撸着长髯,朗声一笑。
那空虚了多年的东宫,如今终于将不再空虚冷寂了。
真好啊,真好啊!
轩辕云景闻言,下意识侧头看向洛歌。后者却是自顾自安安静静就着轻纱品茶,似乎丝毫不曾发现他的举动。
心头滑过浓浓的失落,轩辕云景没有拂了天授帝的意思,便抱拳作揖:“多谢皇爷爷。”
“自家人,不必在意这些个礼节。”天授帝摆摆手,见云辞又想起些甚么,便道,“云姑娘若是不嫌,也住在东宫里罢。朕给你指使几个好的嬷嬷和宫女过去伺候着,且莫觉得生分,只管当着是家里便好。”
毕竟是阿景中意的,日后难免是要成一家子的。某位天授帝如是想道。
云辞岂会不晓得天授帝的心思,那耳根子的红晕,又红了三分。
不过,她羞归羞,却并不曾忘了自己的礼节。于是作揖一笑:“多谢皇上。”
“洛姑娘,多谢这近一年来,洛姑娘对朕孙儿阿景的看觑之恩。”天授帝又看向洛歌,这次,他的目光里是十分诚挚的感激。
“我既是他师傅,多看觑些是应该的。”洛歌微微一笑。
“洛姑娘,在见到轩老时,他可曾给过姑娘甚么信物?”天授帝忽而问道。
洛歌颔首:“自是有的。”便从灵虚界中取出了那一块留声石,起身过去,递给天授帝。
还真有啊,他不过随口一问的。
天授帝愣愣,心头腾起一抹好奇。于是抬手拂过留声石,听起了里头的声音。
“我曾孙侄儿阿景,名为轩辕云景。自今日起,取‘惊鸿’二者为其字,意为惊世天下,鸿载四方。至于封号,且唤他平安罢。”
“轩辕云景,字惊鸿,号平安。”当听到那一段话的时候,天授帝咀嚼着他的名和字,还有那封号,一双威严的眼忽而浸润了湿意。
轩老本是隐居避世的,若非当年他初登基大统,根基不稳的话,轩老他根本不会这般操心阿景的未来罢。
他忙起身,走到旁头的书架。手掌翻动打出一道阵法,那书架变出一道灵力凝聚的漩涡来。
旋涡隐隐有光芒浮现,而后飘出一颗土黄色的珠子来。
洛歌一看到那颗珠子,心口便狠狠一跳。
一股熟悉感从灵魂蔓延,她当下便认出了这颗珠子的来头。
这是她的灵珠,她的土灵珠。
“当年轩老游历时,有幸捡到这颗珠子。他觉着这珠子能镇住我东秦龙脉,保我东秦仍可屹立万年而不朽。如今再细细瞧着,却似无甚用处。”
天授帝在手里摩玩一阵,而后走向洛歌,递给她,“洛姑娘要的,便是此物了罢。”
洛歌接过这土黄色的珠子,原本灰暗无光的珠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