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看过洛歌递过来的官印,捻个诀法探知真假,而后细细打量着洛歌,认出她的身份后,便是惊喜起来。
吩咐士兵整装待发,而后他忙对着洛歌作揖一拜:“太傅大人,如今我边关尚且只有十万大军。据探子回报,敌国联盟,有百万大军。已在百里外,随时遥遥而来”
说到此处,他的眼中滑过一抹绝望。
一个是百万大军,一个是十万大军,怎么看都是前者胜而后者挠北。
若是他们输了这一仗,丢了性命失了边关尚且不说,他们的家,他们的国会因此次失守而受到重创。
他们身为将士,生来便是要保家卫国的。
如若今日边关沦陷,他朝皇都临祧,必成为一片火海狼烟
“百万大军而已,且末慌乱。”洛歌倒是面无惧色,走上城墙眺望远方,看着远处那黑压压一片,面上多了一分笑意,“他们瞧着也并不是很厉害呢。”
“大人可有计策”那将军走上来,再度作揖。
洛歌抬手捻指一算,思忖片刻,看向身旁的羌棣,对他耳语几句。
见他颔首,一步跨出朝着敌军而去,便侧眸看向将军,定定道:“我有一计,可御敌千里之外。将军且莫出兵迎敌,与我同看一出好戏。”
将军一愣,下意识问:“何来好戏”
“于敌军之心。”
洛歌看着远处,唇畔噙起一缕了然于心的笑意。
且说百里之外,那五国联军,在一河畔驻扎。
西风猎猎,五国旌旗飘扬。
荒地之中,只道长河落日圆,好一出壮观之景
那五国联盟的将军,此时正聚在同一营帐内,看着那沙土堆砌的地图,小声地议论作战方略。
且道一道这五国。
这五国分别为郕、郜、酆、苴、莒,俱是位于莽荒大陆西面的小国。因当代国君不满于国土之小,便在暗中结盟,欲要东秦疆土。
于是联盟百万大军,齐齐自西向东而来,要攻占东秦东边边境,以此扩大疆土。
再道一道那五位将军。
郕国将军为步尘;郜国将军为孔泽生;酆国将军为鲍叔公;苴国将军为黄公浪;莒国将军为少尹。
彼时,五国将军齐聚一处,共同商议进攻一事,只是各持己见,久久僵持不下定论。
“不若使用那云梯攻城”步尘挑眉。
“尚可,加之投石车,和酆国的攻城木,可战。”鲍叔公颔首。
“莫急。虽有探子回报那东秦只有十万守军,只是如今不知真假。那探子,貌似是莒国人。”黄公浪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尹。
少尹的面色顿时沉了一沉。
他这是在,怀疑他莒国是东秦的奸细么
一念及此,少尹讥讽一笑:“也不知是谁,前儿还在犹豫着,可否要投诚呢。”
黄公浪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休要胡言”
那一直沉默的孔泽生见这二人剑拔弩张,不免蹙眉:“攻城乃军中大事,不可儿戏。诸位且莫心急,好生研讨一番再去攻城也不迟。”
“那么,孔将军有何意见”步尘再度挑眉。
孔泽生沉默。
若论修为,他尚且名列前茅;
若论计谋
他是五人中最最末等的。
鲍叔公嘲讽地笑了一声。
五位将军争执片刻,最后决定明早悄然偷袭,打东秦一个措手不及。
适逢傍晚,有一杂役兵提来了就近河畔打的清冽河水。
他扛着一肩膀担子,有说有笑地和同伙回了军营。
“这里的河水,和咱们莒国的比起来,当真是极好的。”那打水的杂役兵道。
“这河水从东秦而来,自是极好的。”他身旁的那士兵说着,万分羡漾地叹出一口气。
瞧瞧他们的苴国,若是真的比起来的话,恐怕连东秦末等小城都攀比不上。
看看东秦的士兵,个个兵强马壮的,再看看他们自己的
骨瘦如柴。
那士兵颇有些嫌弃地再度轻叹一声。
若是生在东秦多好,至少可以吃饱穿暖。虽也有战事,但是同苴国的兵役不同,东秦是可以先娶妻繁衍子嗣,再服兵役的。
不像他们苴国,那都是要服满兵役二十年,才可回家娶妻生子。
他们年少而出,年老而归,回去时都年岁大了,那些小姑娘嫌弃的紧呢。
也是因此,苴国的人口啊,一年比一年少。
“快些去生火做饭罢。今儿驻扎于此,咱们吃饱喝足,明儿一早便要进攻东秦了。”那人说着,目光沉沉地遥望远方。
古老坚固的城墙隐约可见。
那里,是他们最最向往羡慕的地方。
因为随军而行,各国带来的烈酒并不多。因为有百万大军,于是这些杂役兵便兑了一些清澈的河水进去,叫百万大军人手一碗,喝不到纯正的烈酒,也可尝尝酒味。
只是那莒国的杂役兵,在兑酒的时候,望着河水,隐隐约约嗅到一缕异样的味道。
他的目光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在自**队中加了一些料进去。
入夜。
大军们烹羊宰牛,篝火通明。
酒水入口,在微寒的风中,倒也逐渐温暖起来。
活动着握紧兵器,那僵直的手腕,将士们齐坐一块,端着粗糙的陶碗,兴致高昂地痛饮。
酒过半巡,一大片的士兵胡乱解了铠甲睡去。
五位将军喝着醇正的酒,眼神朦胧,却还有着五分清醒。
少尹侧眸,望着自家士兵个个坐得端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