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顿了顿,又道,“你们可是有了合意的人选?”
虽问得突兀,沈珂与苏玉妍却都明白老人话里的意思。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苏玉妍便开口将此次的京山之行说了。
听到张正的名字,定远侯眉峰微皱,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展眉道,“张正?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既在翰林院任职,如此年纪,也算难得了。回头我着人去查查张家的底细,再作决定。”
听定远侯这么说,苏玉妍便放了心。以她看来,此事定远侯开了口,便有了八成把握。这样一来,她的“谢礼”,也便能“拿得出手”了。
沈珂也点头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自当慎重行事。”
……
定远侯本就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次日便着人去查了张家。晌午时分,派去的人便回了怀远堂向定远侯仔细禀报。“张家世代书香,张正曾祖为前朝解元,被御赐黄马甲在御书房行走,之后又做过一任丞相,却因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祖父与父亲都是饱学之士,祖父曾在翰林院做过编修,父亲却投馆授课,并未入仕……至于张正,却是昌宁有名的才子,据说三岁时便能背得百首诗词识得千字……时任翰林院编修之职。”
听罢详细禀报,定远侯满意地拈须点头。“家世算是清白……只不知人品如何……”
苏玉妍便把那日张正在京山的所为说了,还特意提到了张嫣,把张嫣所说的张正的行为也说了,末了才道,“据我看来,这个张正,颇有些他……的脾性。”说到“他”时是,指着她身旁的沈珂笑了。
定远侯不由得笑道,“若果真如珂儿一般,那我就放心了。”略忖了忖,又道,“妍儿的眼光素来不错,这么说来,这门亲事便有八成把握了。”说罢哈哈大笑。
沈珂也笑道,“既如此,我便在父亲母亲透个口风吧……也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虽说儿女婚事皆由父母做主,但在定远侯府,诸事自由定远侯定夺,便有不满,沈松年夫妇也必不敢持反对意见。不过,只要沈琳自己满意,沈松年夫妇满不满意,已经不再重要了。
“这样也好。”定远侯微微点头。“回头给张正下个帖子请他到府里来,我亲自过过目。”
见定远侯如此看着此事,苏玉妍更觉放心,当下便道,“当初离开京山时,也曾与张正张嫣有过约定……”便把沈琳沈顼邀请张正兄妹过府一叙的话说了。
“这两个孩子,倒是人小心细。”定远侯不禁笑道。其实,他想说的是,沈琳只怕早已经对张正动了心,要不然,以她高傲的性子,又怎么会主动邀约张嫣呢?
苏玉妍与沈珂听了,不禁又是对视一笑,各自松了口气。
次日,沈顼便依沈珂的意思下了帖子请张正过府。
这个时候,沈松年夫妇都已经知道了沈琳在京山遇到张正的事了。沈松年送了大女儿沈玮入宫,这些年来自是知道沈玮所受的苦楚,眼下沈家富贵齐天,再无可进,已不必再送沈琳入宫,所以,对于张正,他倒显出几分期待;宋德书虽然心存不甘,但仔细考虑之后,却也没有提出异议。不过,对于张家这样普通的家世,她并不满意,但是,请张正入府相看的主意既是定远侯所出,她也不便反对,只能顺水推舟,以借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