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天空仿佛遮上了一层黑纱，只露出星星点点的一丝微光。
陆策和陆一慢悠悠地从附近的酒楼里晃了出来，路过的行人悄悄打量着他们手上的东西，却无人敢上前打探。
毕竟陆策这张脸，金都大多人都认识。敢去抢陆家小将军，怕是嫌自己命太长。
“少爷，您还是把脸遮起来吧。”陆一无奈地看向自家少爷。
陆策忍不住皱眉，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
都怪他平日里在这金都太过嚣张，现下几乎人人都认识他。
他还怎么去蹲侍郎府的墙角。
绕了三圈，路人渐渐稀少，赶着回家的行人不再关注着陆家主仆二人。
陆策和陆一轻车熟路地翻到了凭澜苑。
没想到正撞上了要出来倒水的金子。
“是谁！”金子一盆洗脚水直接泼到了陆一身上。
“别出声！”陆一一张嘴，洗脚水全进了他嘴里。
金子：“……”
陆一：“……”
陆策暗自庆幸，幸亏他躲得快。
糟了，匣子不会被淋湿了吧？陆策赶紧将匣子从陆一手上抱过来。
幸亏最上边的是银子，淋点水也没关系。
“你们怎么来了。”金子也知二人的到来不能让人知晓，因而放低了声音。
“我寻你家小姐有要事。”见陆一还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陆策主动回答了。
“金子，怎么了？”不远处传来芍药的声音。
“没事，一只老鼠窜了出来，吓我一跳。”金子扯着嗓子回应道。
许是隔着太远，芍药没听清金子最开始的呼声，便没凑过来。金子三人舒了口气。
“小将军请跟我来。”金子假装无事发生，毕竟刚刚真是太尴尬了。她居然喂了小姐其中一个救命恩人一盆洗脚水，太丢人了。
陆一蔫蔫的跟在二人身后，他觉得下次还是换陆二来着侍郎府吧。
金子引开了守门的双喜和双雀，陆策带着匣子进了内院，陆一一如既往的干着自己的老活计——望风。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李亭曈疑惑地望着门口。这个敲门声和平时不大一样，而且也没有通报声。李亭曈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谁？”
门外的人一声不吭，李亭曈都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曈曈，是我。”
门外的陆策有些着急，生怕李亭曈没等到回应大声叫人。顾不得许多礼仪，便推门而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亭曈吓得退后几步。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小不一的匣子，李亭曈抬头方才瞧见陆策。
“你怎么来了？”惊吓顿时化成了惊喜，李亭曈笑脸盈盈，走向陆策，替他关上了门。
“过几日便是你的及笄礼，我给你送礼来了。”陆策抿着唇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是吗？”一听陆策这话，李亭曈眼睛就亮了起来。
“你瞧瞧可喜欢？”陆策将匣子放到了桌上，一字排开。
李亭曈想也没想就回答：“你送的都喜欢。”
陆策听了，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李亭曈决定先从最小的匣子打开。
一打开，一片银光闪闪，李亭曈先是兴奋，而后脸默默皱成了囧字。
“怎么？可是不合心意？”看着李亭曈的表情，陆策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是，就是没想到会是银子。”李亭曈忍不住扶额。
陆策这是参加满月酒还是搞贿赂呀，哪有人直接送钱的。
虽然她很喜欢，但是这匣银子一眼扫去至少上百两，这太贵重了，她可不能收。
“我怕你手头紧。”陆策听了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人家又不是小乞儿，怎么能直接收他的银子。
李亭曈想到了那次去文墨居的路上，陆策曾问过她是不是缺钱。看着这匣银子，再看看陆策，李亭曈只觉得心里被甜得像是灌了一大口蜂蜜。
原来他都记得啊。
李亭曈带着浅浅的笑，打开了第二个匣子。
“太贵重了吧！！！”如果说打开第一个礼物看到银子她有些震惊。
那这一整套又是黄金又是点翠的头面，她直接就惊呼出声。
“无妨，你喜欢就好。”陆策看着李亭曈没有嫌弃的表情，心下顿时放松了不少。
李亭曈顿时觉得自己压力山大。她的成人礼陆策送了这些贵重的东西，那等陆策成人礼的时候，她送什么才不算失礼呀！
顶着压力开了第三个匣子，嗯，一整套黄金宝石的头面。饶是李亭曈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吓了一跳。这些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啊，放到了现代至少几十万起拍。
“你不喜欢吗？”看着李亭曈渐渐凝重的眼神，陆策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李亭曈摇摇头，她只是担心日后回礼回不起啊啊啊啊！她现在才挣了十两银子，那点钱估计这些首饰的边角料都买不着。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开了最后一个匣子。
一整套镶着珍珠的云纹鎏金头面呈现在眼前。珍珠晶莹无暇，圆润透亮，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赞一句漂亮。
李亭曈忍不住伸手拿起一支簪子在手中把玩。这也太好看了吧，她都要舍不得还给陆策了。
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舍，李亭曈还是开口：“这些都太贵重了，心意我领了，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再贵重也没有你贵重。”陆策想也不想就回答，一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