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叶向来不是一个爱管心事的人,尤其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她早就看透世俗,对待与己无关的事情,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处事原则。
就算真的有她实在看不惯的人和事,她说话想来妥协得当,讲起来道理温文尔雅,不急不躁,像是一个得到高人一般,让受教者听着这些道理如沐春风,心情愉悦。
而对于酒酿这样子的小姑娘,她也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不过是一个小女生在遇到逆境时的情绪失控,抱怨撂挑子罢了,为何这一次纳兰若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是如此郑重其事地训斥对方一番呢?
纳兰若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天门师尊,自己不必要端着架子,那般循循善诱,毕竟酒酿这丫头不是自己门下的弟子,她是在外面放养就得女孩子,性子野得很,若是按照教育自己门下弟子的方式教育对方,只怕这丫头未必会听得进去。
再者说了,在酒酿看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战友,而是情敌,既然对方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上,那就没有必要装作一副白莲花的模样,跟她讲什么大道理,直接跟她讲明白事情的要害,直击其痛处,或许会更有效。
看着酒酿有愧又恨的模样,纳兰若叶,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让对方过来。
“干嘛?”
酒酿显然生气瞥了对方一眼。
纳兰若叶哼声一笑,说道:“我让你过来,是为了给你留些面子说话,若是你真的不介意的话,有些话可以敞开了说。”
一听到这里,酒酿别别扭扭走了过去,满脸写着不乐意。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纳兰若叶拍了拍酒酿的肩膀,让其拱着腰肢,俯身听自己说话。
酒酿又是别别扭扭蹲了半个身子来——
“什么事情还要偷偷摸摸的?”
酒酿口嫌体直,嘴上是埋怨,身体确实老老实实蹲了下来。
纳兰若叶诡秘一笑,附其耳边小声道:“白先生对你眷顾,不代表她一定就是你的了!我看你这丫头太大意了,你可知道这一次我是主动请命,要求跟白先生组成一个组合,为得就是能够多一些机会跟白先生接触接触。你俩若是真的在一起了,年岁上可是有代沟的,但是在我则不同了~我与白先生年纪相仿,性格相仿,连同喜好都一致,旁人都说我俩般配,你这个小跟班有点眼力见的话,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是?”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怔住了,待她反应过来后,她气得很不你跟那炸毛,瞪着眼睛,咬牙切齿。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你……你……刚才当着人前故意责备我,难不成是你故意的吗?”
纳兰若叶恶意打压对方道:“我是在感谢你啊!你多犯些错误,就给我多制造些空间~这人与人就怕对比,你错的越多,就显得我越可爱,所以啊~你一定要仰仗着白先生对你的喜爱,多犯些错误去,这样白先生就会越来越烦你,越来越看好我~”
“你……你心眼太坏了!竟然敢这样算计我?你倒是想得美,我绝不会让你这种小人奸计得逞的!”
此刻的酒酿彻底炸了毛,但凡一提及到她最爱的白先生的时候,酒酿就变得不理智起来。
而纳兰若叶就是看到这一点,故意刺激着对方来。
只见那丫头气呼呼地转身而去,愤愤而行,走至白华身边,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两个姐姐一眼,嚷道——
“你俩人起开,这是我该干的活!你们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花儿和朵朵一怔,相视一眼,感觉气势不对,讪讪然放下手中的活,这就离开了。
白华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他甚是好奇这纳兰若叶偷偷摸摸给这丫头说了些什么,竟能把这丫头气成这幅德行,这生气也就罢了,怎么就突然间有了动力了呢?
白华看着酒酿那不自然的搅汤动作,恨不能甩开膀子把那勺子给甩出去,这动作幅度之大,愣是将那一锅羊汤搅得汤水四溅。
看到这里,白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可见不得这丫头在这样胡闹下去,在这样下去,一锅的羊汤都让她给霍霍了。
白华稳步走上前去,一手捂住了酒酿手中的打搅勺,令声道——
“好了,你干的可以了,稍微休息了一下,让我来吧。”
酒酿回头抬眸看去,那白华距离自己近在咫尺,她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不悦来。
酒酿立马服了软,可怜巴巴道:“白先生……白先生是不是对酒酿有什么意见呢?酒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现在想想只觉得后悔,还请白先生不要生酒酿的气……”
白华无奈一叹,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刚才那清醒,你抱怨两句也是正常,老实说现在这个局面,大家都有些撑不下去了,你年纪小,会不耐烦有情绪也是正常的。”
“不不不!酒酿刚才做了反思,觉得自己刚才却是有些过分,在这个节骨眼上,酒酿不说鼓舞士气的话就算了,还说些丧气话,这不是在给白先生火上浇油吗?比赛结果不好,大家都不开心,可是大家都在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唯独只有酒酿一个人抱怨……酒酿真的很不懂事。”
“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想通了,想要弥补了是吗?”
酒酿急切地点了点头。
白华长长一叹,说道:“你去把那些草药研磨一下,这是你擅长的工作,这力气活还是我来做吧。”
“可是酒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