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纳姆堡。
第101守备旅旅长赫伯特-维尔斯,站在要塞的制高点,用望远镜眺望远方。
在他的视线当中,伸向奥特山脉的山道中涌出三三两两的行旅,他们是来自北方的流民,这当中也不乏富有的人。
战争已经影响到了帝国腹地,许多人听说南方尤其是热那亚的富足和安定,便一路南下,翻越了奥特山脉,来到了帕特纳姆堡。但凡能够走这么远的,要么是有一定财力支撑他们远行,要么就是他们在热那亚有亲戚可以投奔。
这给热那亚带来了压力,首先就是治安和粮食价格上涨的压力。而粮食经营已经被国家垄断,按人口定量出售。
时间已是1834年的10月,事实上帝国战时政策已经颁布,卡洛斯二世在诏书中这样说:
帝国对所有与军事有关的军火工业实行半国有化,任何与步枪、火炮及弹药、被服、军靴有关的生产均由国家派出的官员监督生产。
实行粮食国家专卖制,除糖和盐外,茶、火柴、布匹、油脂和肥皂等重要民生用品也实行国家垄断经营,以维持国家生存之必须。
全面推行土地税,无论教会、贵族还是平民,国家对所有土地产出征收120的税金,由国家派出的收税员负责评估产出和征收。任何违抗这一命令的,则将被视为叛国。皇族拥有的土地也在此列。
一切交易税、市场税在当地税率基础上增加5,人头税与军役税增加10。任何臣民不得违抗。对于实行一次性付款的sān_jí会议地区,总税金在1833年的基础上增加20。
取消sān_jí会议地区的征兵豁免权,任何15岁以上45岁以下无残疾的男子均在征兵之列。
如果从理性的角度来看,以上所有的措施都是必要的决定,然而陈情书如雪花一样飞向皇帝的御案前。
人人似乎都有一肚子苦水,人性的自私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展露无疑。
对于热那亚人来说,他们的境况要明显好于北方的邻居,但是所有人开始变的节俭起来,连最爱美的女人们也穿的朴素起来,因为国土的沦丧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他们。
身为守备旅的旅长,维尔斯已经接到了要求他在1835年3月前扩充一个师兵力的命令,只有一个附加要求:军费自筹。
维尔斯觉得有些头疼。
热那亚人有钱,光是总督府手里掌握的财力就绝对养得起一个师的兵力,但他深深地知道,热那亚人的爱国热情似乎没那么高涨,他们好日子才刚开始就被战争影响到了。
一股置身度外的思潮在悄悄地滋生。
正如《热那亚人报》一篇文章所抱怨的那样:我们贫穷时并没有享受到帝国的优待,那时我们是帝国的钱柜;当我们开始富裕时,我们又成了搜刮的对象,这个钱柜变的更大。
增加20的总税金,这一条战时政策被热那亚人解读为是国家专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至于实行普遍征兵制反而被热那亚人忽略了。
帕特纳姆堡外,一队队士兵正在操练。
自从1832年春天结束达盖尔的平叛战争后,热那亚民防军被整编为一个2500人的守备旅,官兵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动。
两年来坚持不懈的训练,守备旅士兵的个人军事技能得到提升,军官也大多得到深造。
维尔斯敢说自己的旅完全可以跟同等兵力的帝国最精锐军队相抗衡。
他本对扩军的命令并不太重视,然而看到北方流民的南下,他意识到北方的局势比他想像的还要险恶。
维尔斯旅长决定去一趟普瓦图,他需要听听某人的意见。
普瓦图,肖恩的产业仍然兴旺。
康氏造船和康氏动力因为与夏国人达成了协议,业务不仅没有缩减,反而不得不再一次扩大制造能力。
洛基山号铁甲货船和在3艘一同卖给夏国人的鲨鱼级战舰的护卫下,在不久前满载着船舶设备和必要的补给驶向夏国。
船上配属的大小口径火炮则由贝斯机械提供,然而赚的钱跟贝斯无关,因为这该死的国有化,他只能得到一点辛苦费。他正在筹划将自己在北方的两座军火工厂和一座火炮工厂无偿送给军队,以换取他在热那亚的利益。
贝斯的绝断让肖恩大吃一惊,他知道那三座工厂是贝斯的心血。
“我决定把家搬到维希镇,跟您做个邻居。”贝斯道。
“这个决定是否有些草率了?”肖恩道。
“不,我的伯爵,那些工厂名义上仍属于我,然而我只是一个人形图章,根本插不上手。”贝斯咬牙切齿地说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痛快点,反正军队的代表也嫌我碍事。”
“你准备怎么做?”
肖恩听出来这位老朋友准备投靠自己了。
“普瓦图化学公司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拥有最好的化学家和工程师,但它不应该只生产火药。我知道你在那里有一个相当神秘的实验室,我想以我的两家步枪生产厂和一家火炮工厂为代价,换取普瓦图公司的免于国有化。”贝斯道,“我只需要30的股份。”
普瓦图化学是肖恩个人与普瓦图大学及贝斯三方的合资公司,他占70,普瓦图大学占20的股份,贝斯则拥有剩余的10股份。
“这其中的操作你有把握吗?包括增加化学公司的经营范围。”肖恩好奇地问。
军火商们的关系网总是很庞大,但他并不太相信贝斯有能力办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