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应观闹翻后,风允允失望至极,准备要回玉佩就返回衡山。
她没有去找周应观,而是直接找到了月华。
“嫂嫂,你身上佩戴的交颈白鹤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不知……”
她本以为说出其中缘故后,和善的月华定会毫不犹豫地将玉佩还给她。
结果月华抚摸着玉佩,为难道:“我也想还你,可这,这是相公送我的定情信物,恐怕不太方便。”
定情信物,风允允听到这四个字,差点哭了出来。
这交颈白鹤玉佩也是她在衡山时送周应观的定情信物,周应观收下玉佩时,说日后他们定会像这对白鹤一样相濡以沫。
不仅如此,风允允身上还戴着当初周应观送她的信物,一个玉兔吊坠。
周应观说她就像小兔子一样,整天活蹦乱跳,无忧无虑,惹人喜爱。
如今她还随身佩戴着玉兔,送出去的白鹤却已易主。
难道人心果真就像物件一般,换一个寄托之处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在门外等候的九夭见风允允垂头丧气地出来,猜出她是空手而归。
“允允,那玉佩除了寓意两情相悦外,可还有其他作用?”
风允允耷拉着头,漫不经心道:“还能让我想起娘亲的慈爱,以及师兄对我的辜负。”
九夭见状,只得直截了当地问道:“鬼怪戴了它会如何?”
倘若月华真是亲切温和之人,没理由不归还风允允亡母的遗物。
作为城主夫人,也不至于贪恋一块小小玉佩。
故九夭怀疑这块玉佩对于月华而言,还有其他作用。
“这块玉佩乃仙家圣物,鬼怪佩戴可隐去自身妖邪之气。”
风允允说完,好奇地看向九夭,“姐姐,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可千万别做什么让冥王哥哥生气的事。”
九夭白了她一眼,不屑道:“放心吧,我对惹你冥王哥哥生气一事不感兴趣。”
月华为妖,此事基本可以确定了。
周应观送她玉佩,除了定情,更是为了遮掩她身上的妖气。
“如果我是你,定会动手将玉佩抢回来,再一把火将城主府烧了。”
九夭语气平淡,仿佛说的不过是你踹我一脚,我扇你一巴掌的小事。
风允允挤出一个笑容,苦涩道:“这样很不体面,传出去会被人笑话。”
九夭不以为然,“体面?体面给谁看,自己快活就好了。”
听了她的话,风允允嘴唇翕动了两下,什么都没有说。
一阵风吹来,青丝缭乱红裙飞舞的九夭,像极了长在荷梗上的凤凰花。
有荷的遗世独立,又有凤凰花的璀璨夺目。
而出身仙府的风允允,若是荷,便只能是荷。
若是凤凰花,便做不成朱瑾。
九夭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风允允,轻笑道:“你是怕丢了衡山的颜面吧?我可以替你出手。”
风允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九夭竟舍得花功夫揣摩她的心思,还愿意主动帮她。
“只要有报酬,杀了他二人都不成问题。”九夭补充道。
昨晚她坐在墙头,细细想了想。
她不能一直被冥王困在地府,除了给冥王办事换取曼珠沙华,还得私下里替自己谋些别的好处。
若有幸得了可以让她靠修为续命的法器丹药,那她就彻底自由了。
风允允还未完全绽开的笑容僵在脸上,“只怕衡山没有那么多法宝,我爹爹时常说他是天上地下最穷的神仙。”
九夭还未来得及回应,就被一迎面走来的婢女叫住,“九夭姑娘,城主想与您单独谈一些事,不知可否移驾茶厅?”
“当然可以。”九夭毫不犹豫道。
她跟在引路婢女身后,心里期盼周应观找她绝对不要是什么好事。
到了茶厅,婢女退去,只留九夭与周应观二人。
“九夭姑娘,这是你陪同允允下山的谢礼。”
周应观话不多说,掀开小桌上的红绸布,十锭金子出现在九夭眼前。
九夭一拂袖,桌上金子瞬间不见,“多谢,我收下了。”
周应观见九夭连客套的推辞话都没说,就将金子尽数收下,暗自松了口气。
他不怕九夭贪财,就怕她油盐不进。
“昨日之事周某已经知错,为了聊表歉意,想留允允住个一年半载,但又怕耽误了九夭姑娘的行程。
所以周某决定等允允玩够了,亲自送她回衡山,顺便探望恩师。
九夭姑娘大可去忙自己的事,没必要被允允牵绊住。”
周应观客客气气地说完这番客气话,满脸堆笑地看向九夭。
九夭勾起红唇,爽快道:“我当然没问题,只是你问过允允了吗?”
周应观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仰头笑了起来,“哈哈,看来九夭姑娘不了解允允啊,那个疯丫头,只要有得玩,住上个十年都没问题,说不定她还愿意等我白头了再离开呢,哈哈哈哈。”
他一改平日城主严肃神态,说得眉飞色舞,言行间都透露出对风允允的宠溺。
九夭若不是知道内情,还真以为他对风允允喜爱有加。
“周城主对允允如此了解又如此体贴,看着不像师兄妹,倒像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呢。”
离开前,九夭忍不住开口试探道。
周应观闻言,愣了愣,但很快恢复如常。
“九夭姑娘说笑了,从前到现在,她都是我最疼爱的师妹。
虽然她已六百岁,但在仙族还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