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尹月听到这话,又气又急,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
宇文桁蹙眉,有了怒气:“白商,你退下,不用你赶车了。”
“公子……”
“退下!”宇文桁是真的发怒了。
白商只好退开。
他对苏尹月是有怨恨的,因为先前楚霁风打伤了自己,他把这笔账记在苏尹月头上:“苏姑娘,我只想把病治好,无疑为难你,更不会对你的孩子做什么。等我病好之日,我肯定会将你送回大启,拆穿骆云菀。”
苏尹月不吃他这一套,唇角微微勾起:“宇文公子不必这样说,你若伤我孩儿,我定不会给你治疗,说起来,现在是你要求我。”
“是,我是在求你。”宇文桁卑微至极,“但苏姑娘快做母亲了,肯定也想自己的孩儿平安出生吧?”
苏尹月瞥了他一眼,两人算是暂时达成了协议,说道:“把药箱拿来。”
宇文桁松了口气,说道:“就在你的左手边,那个红木箱子。”
苏尹月往左一看,果然有个红木箱子。
打开药箱,发现里头的间隔跟自己用惯的药箱是一模一样的,甚至于,手术刀和针灸包都是相同的。
“怕你用不惯别的。”宇文桁说道,“白商记性好,他在佛庙那时候见过你的药箱,我就让人打造了一摸一样的。”
苏尹月没做声,铺开白布,把小可爱放在小几上。
幸好弩箭还算小,再加上小可爱活了百年成精了,能够保住性命。
她先止血,扎好,途中暗卫催促过几次,怕耽误太久了,东夜瑾会把他们发现了。
宇文桁模模糊糊看见苏尹月的双手没停下,就让人一等再等。
平日只要小半个时辰就能包扎好的伤口,苏尹月用了一个时辰。
宇文桁只是静静地做在一旁喝着茶,没有拆穿她,也没催促。
不过他期间拿出了一个小锦盒,让暗卫想办法给骆云菀送去。
苏尹月留了心,不知道他们还想弄什么名堂。
宇文桁看着她,景象有些模糊,只看见一张看不清鼻子眼睛的脸,他笑着说:“苏姑娘手腕上的金环真好看。”
苏尹月面色一僵,眼皮再跳动了两次。
“我给骆云菀送道,“这是你一直戴着的,还跟凌王是一对儿的,可不能缺。”
苏尹月身体晃了一下,唇色青白,一股冰寒之气袭向了身体,她冷得很。
本想着楚霁风能凭借着金环辨认出她和骆云菀,可宇文桁这么一弄,机会渺茫了不少。
她还是抱着幻想,道:“我们是一对的,骆云菀那个是假的,你不知道这环心扣的用处吗?”
“可骆云菀死在了骆家,苏尹月回了东宁王宫,就算是假的,但她人在那儿,凌王又怎会用那个环心扣呢?”宇文桁慢声说道。
苏尹月面色越发不好看。
对啊,他们都以为骆云菀死了,又怎会想到骆云菀不仅没死,还变成了她的样子,留在东宁王宫呢。
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回报,骆云菀铁了心要替换她,肯定准备得很妥当,到时候楚霁风归来,未必会把人认出来。
这个宇文桁在梁国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有如此心机?
宇文桁见她不动了,就知道万蛊之王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便命人开始赶路。
白商不能赶车了,只能骑着马灰溜溜的跟在后头。
他想好了,等公子的病好了,他就杀了苏尹月解气。
为了在东宁行驶马车,他们还要多绕两天路。
宇文桁喃喃念道:“我两个多月前就来了东宁,本以为能很快完事,谁想到你因为怀孕,一直不出王宫半步,故而我在这儿多待了两个月,边境的情况似乎不大好。”
对他不好的消息,对苏尹月就是好的。
她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与宇文桁搭了话:“大启打赢了?”
“已经夺回了三州。”宇文桁如实答道,“现在还想追着梁国打。”
苏尹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有些高兴。
她抑郁了几天,这下子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宇文桁听到她的呼吸声轻快了不少,便知道她很欢喜,又说:“此次是没了我在战场上布局行军,所以楚霁风才能在三月内夺回了三州。不过楚霁风是没法继续攻打梁国的,你大启新帝登基,夏广作为新国丈,他自然要替新帝夺一些权势,楚霁风若还要再打,粮草会无法补上,而且也会影响他在大启朝堂上的地位。”
所以楚霁风肯定会很快收兵,回大启与夏家再斗一场。
苏尹月转而明白,盯着宇文桁,说道:“粮草船沉了,是你向夏广提的主意吧?”
宇文桁文质彬彬的抿了口茶,而后才道:“只是找人提点了一下夏广,他倒很快领悟了。”
说实话,他有点看不起楚霁风。
当初大启的皇位垂手可得,楚霁风却让给了别人,可见楚霁风是极为自负。
瞧瞧,现在不就翻了跟头。
楚霁风的女人,如今落在了他的手里。
苏尹月眸光深了几分:“你究竟是谁?”
萧正铭在梁国已经极负盛名,但此人的心机和手段却比萧正铭还要厉害,又能让梁国出兵,可见他在梁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宇文桁慢声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到梁都了,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我是谁。”
苏尹月见他卖关子,瞬间没了兴趣,便继续闭上眼睛打瞌睡。
只是在马车上,她是休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