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给那个傻小子大卫的单子时间限度还有不到二十天,楚恪悠然叹慰,准备好了一切收网的工具。

哎,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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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意摸鱼了两天,终于又完成了三张大致稿子。

由于时间问题,水准必然绝不可能具备之前的高度。

所以剩下的步骤直接发给了工作室让他们交接。

一早醒来喝了杯牛奶,她嚼着麦片惺忪着眼睛望了望窗外的天。

是她喜欢的阴天。

有风,没太阳。

她遮上眼睛,默默自嘲。

即使重活一辈子,也改不了喜欢静谧黑暗的习惯。

不过,好歹改了结局。

总比别的什么都强。

时间也不够了,那个军火路子的钱原意也不指望了。

横竖她也没给最终图,勉强扯平算了。

欧盟现在查的这么严,就算上回那些黑道报复性突袭也没有任何作用。不过隔靴搔痒。

联合国的强大有目共睹,世界战役上她不想掺和。

管好自己的小家就行。

点开手机看了看在英国办理的银行卡里的余额,八位数的英镑。

她倏地罕见微笑,心情颇好。

人总是在长大,原意重来一辈子解锁了自己的新爱好。

——赚钱,存钱。

明明是个太阳双鱼上升水瓶,却偏偏具有了金牛的良好品质。

看着卡里的余额每日上涨可以算是这几年原意唯一的乐趣。

真他妈高兴。

她在心里飚了句粗口。

少年时代的打架跋扈好像都很遥远了,其实还不到五年。

时间过得真快。

她也到了快回去的时候。

皱着眉接下哥哥们的电话,原意叹口气,起身收拾起了行李。

伦敦真好,应当是她喜欢的地方之一。

二哥会找自家的飞机专程接她,逃也逃不掉。

初秋的落叶掉了又掉,可不论如何都逃不过归根的命运。

原意瞧着飘落到鞋头上的红色枫叶,弯腰拾起,淡淡地放到了一旁枫树下的枫叶堆上。

出生,死亡。

它自土壤中获得营养,生长壮大,有了开枝散叶的能力。却必然要在活着时接受年复一年的枯枝败叶埋葬自己。

周而复始,一桩断不了的好生意。

原意偶尔会想,她是否只是原家漫天绿叶里半黄不黄的那一片。

一片,供给养分的肥料。

不过也只是想想。

哥哥们发自内心地爱着她。

这是她从始至终都唯一认定的事。

所以为了他们,为了唯一不会伤害她的他们,她一定会继续振作。

回去,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原意躺在宾馆的床上,劲瘦纤窄的腰露了一部分出来,因为穿着背心露在外头的右胳膊上赫然纹着一片蜿蜒的图案。

一片缱绻的云,蔓延出无数的镜像。

爱,恨,美,丑。

所有的东西都由人心而化。

不知怎么地,而是岁的她想到了离开了有些日子的钟屿。

那个男人有着海一样的眼睛,时长伴随着星月落进他眼底。

他很好看,原意知道的。

他不温柔,也很沉默,或者说是不屑说话。

他们优秀,孤傲的天之骄子。

原意完全能够理解呀,甚至感受地到他那双深沉的眼睛里埋藏着的许多复杂情绪。

她没自恋。

钟屿应该对她有意思。

最后的那一个拥抱,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就抱上去了。

上一个那么抱着的人还是楚恪。不过这两者却又不同。

抱钟屿,没有抱楚恪的违心感,不自在后却很自如。

起码不会尴尬。

原意拉上被子,深深呼吸一口气。

哥哥们肯定不可能要她去联姻吧。

说不准的时候,其实钟屿还算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

虽然她从没观察过他有什么爱好,但这不难。

智商在一条线上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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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到处都是金棕色。

原意在这一片沉稳大气的颜色里,不告而别。

告别邮件设置在了五天后,等她回国一切安稳下来了,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这几年说的上朝夕相处的也就工作室的一群人。

797型号的小型客机停在v专用通道上,这里单通道单人,信息全保密,谁都不知道几百米远的隔壁是谁。

她只带了一个26寸地行李箱,戴着墨镜和水桶帽,依然是一身的黑色,半点不融入其他色彩。

飞机准时抵达,到点,原意瞥了眼头顶上的灰色天空,没再留恋。

走进机场,许多架飞机有序的停着。她凭着图片和驾驶员的电话锁定了目标,向它而去。

以后还有机会,不必拘泥于现在。

飞机缓缓起飞,载着她与两年多的记忆,一同回归那一片华夏大地。

大卫怅然若失地挂断了打去的第三个电话,默默地看着眼前已经全部完成发来的商稿,。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知道,ann大约已经离开了。

“希望,亚洲有你更喜欢的东西,也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一个少年最真挚又心酸的话,到最后也只能讲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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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不被告知的离别相比,华国的几位大佬们具都是精神饱满。

原朔放了手里的新项目,静静地看着小妹发来的已登机的消息,冷峻的脸有些微柔和。

上了飞机就好。

他们自家的东西,安静也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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