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忙哄她,“好,去去,岭南也去。”
袁宝儿这才笑了,“你傻啊,去那儿抓蛇?”
“抓,”只要能让袁宝儿高兴,别说抓蛇,就是抓老虎也不是问题。
袁宝儿咯咯直笑,残余的那点情绪彻底没有了。
两人坐到一处,商量起了抓捕事情。
袁宝儿把跟魏宕求助的事情告诉他。
顾晟眉头微动,“他答应了?”
袁宝儿点头,“我师兄,我有事他能不帮忙?”
顾晟见她眼神澄澈,还带着自吹自擂的得意,无奈之余又有点庆幸,亏得她有点粗,不然娶她的还不知道是谁。
“那他如何说?”
“说还要点时间,他把他手头的人手都撒下去了,不过一时还找不到。”
对于这个结果顾晟并不意外。
侯勇是个粗里有细的人,能躲过搜查,他并不意外。
但他同样有法子,只是他的法子需要的时间更长些。
袁宝儿没有顾晟知道的内情多,还在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
顾晟笑了笑,“至多五个月。”
袁宝儿很惊讶,“你如何得知?”
顾晟道:“南地叛乱归根究底是闵都督理事不明,任人唯亲,贪婪无度所致。”
“之前没料理,一是右相压着,元哥儿力有不逮,二也是为了朝局和战局平稳。”
“如今朝堂和时局都安稳了,我也回来,元哥儿底气足了,只凭右相一人,根本不成。”
“闵家倒台在即,他家每一个人都在劫难逃。”
袁宝儿还有些迷糊,顾晟就道:“你忘了侯勇的妹子。”
袁宝儿斜眼。
她怎么可能忘了,不过她不是偷着跟了个浪荡子,怎么还跟闵家扯上关系?
顾晟笑道:“她瞧不上叛首,趁着他跟人商谈合作的时候,勾搭上旁人。”
“那个人便是闵大郎君。”
袁宝儿嘴巴一下子长大。
她本以为她跟的是孟家或者是某个依附闵家的某个家族的郎君,却没想到她跟了的是闵大郎君本人。
“侯勇就是因为她才叛出?”
顾晟冷笑,“他那个蠢货,应该是听到我跟迟炳成说话,担心他妹子被一道砍了脑袋,才走这招昏棋。”
袁宝儿却不明白,“他拿了叛首又有何用?”
顾晟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袁宝儿先是看着他,渐渐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道:“他该不会是也想”
顾晟点头,“大概是觉得自己比闵家更厉害。”
他呵了声,满脸不屑。
“就凭闵家刮来的那点钱?”
袁宝儿咂吧下嘴,琢磨出来味。
所有候小妹是把闵大郎君哄住了,闵家的银钱都落在她那儿了?
顾晟不愿她把精力分散在这上头,只说了句便道:“你要料理的事情也不少,这些琐事不必多想。”
袁宝儿却道:“我可以不想,你却不能,我心疼。”
顾晟心里一暖,抱着她揉了揉。
此时天色已晚,马唐早已准备好了酒菜。
顾晟离家几个月,这会儿正是要好好庆贺一下。
夫妻两难得喝了些酒,心情都很不错,喝的多了些,也就歇得早了些。
隔天清早,袁宝儿自迷蒙中醒过来,看着大亮的天光,惊叫着跳下床。
顾晟拖过枕头,靠在身后,懒洋洋的道:“急什么,还早呢。”
“今天要开大朝会,”袁宝儿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服,见顾晟还不起来,便去扯他,“你也得去,还不快点。”
顾晟本不想动,但见她扯得卖力,只得跟着起来。
两人套好衣裳,用了些粥,便赶去宫城。
两人刚好是掐着进去的时间过来的。
袁宝儿下了车,扶好官帽,转头见顾晟还坐在里面,便叫他。
顾晟却道:“陛下放了半月假,让我好好休息。”
也就是说,他今早本不用这么着急忙慌。
袁宝儿正想说什么,就见顾晟朝她挥了挥手,钻回车里。
“真是的,”袁宝儿低声嘀咕,转头走时,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为了送她,还特特起了个大早,容忍她几次三番的催促,这种夫妻情趣不是谁人都有的。
她一直笑到宫门口,见兵士看过来,忙肃容走了进去。
大殿上,左右相等人已然再列,看到袁宝儿,左相转开身体,垂下眼。
袁宝儿佯做没看见,反正她占了上风,只要秘密还在,她就会处于不败之地。
反而右相不善的斜了眼袁宝儿,哼了声,站到左相旁边。
袁宝儿心说就由得你嘚瑟一阵,等过两天,要是能让你笑出来,就算我输。
元哥儿带着內侍进来。
內侍站在高台之前,高声唱名。
袁宝儿跟着众人垂眉敛目,拱手行礼。
元哥儿头戴官帽,衣着比常服略微正式一些。
众人瞧见他这打扮,表情有些细微变化。
要说这阵子,元哥儿也偶尔如此装扮,但多数都是私下面见朝臣的时候,像这样正式的场合,他还是第一次如此。
元哥儿居高临下,很轻易就能将所有人的表情看个分明。
但他似乎没有看见,还笑吟吟的问众人,“诸位可有事要启奏?”
众臣沉默片刻,便有人上前,“启禀陛下,臣听说一点传闻,事关朝廷大事。”
“但此事非同小可,臣不知在此当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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