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狐妖最能说。
闻得此言,他冷冷一笑道:“哪里来的邪修,也敢在爷爷面前嘚瑟,信不信爷爷打得你哭爹喊娘。”
这妖怪做了几十年假城主,平日里被奉承着,多少年没听过如此直白的挑衅了。他大怒之下,喊了声“老子才是你爷爷,看招!”
顿时弯掌成弓,似风一般朝狐妖抓去。
狐妖连忙躲闪,却不知这妖怪修炼的是什么邪功。只见他,一记黑虎掏心,带着磅礴之力,黑气升腾,顷刻之间就在狐妖脸上划了几道。须臾,狐妖白白的脸上便沁出了鲜血。
那妖怪一击得手,退后三里。
狐妖拿手一抹,红色的血,让他差点晕倒。“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爷爷如此俊颜,叫你毁了。老树,给我弄他。”
树精点点头,率先发起了攻击。只见他摇身一变,变成原形,一株千年古木。他的枝条可长可短,可捆可抽。那妖怪急忙逃走,却在下一刻被枝条卷住,他不停的用法术砍,劈。那枝条竟似钢筋铁骨一般,毫发无伤。不一会儿,他便被密密麻麻的树枝捆得密不透风,像一只巨大的茧被吊在半空。
过了许久,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树枝才慢慢的放开他的头和脖子,只捆住脖子以下。
赤余走上前,问道:“说,你今日抓的玄鸟在哪里?”
那妖装傻道:“什么玄鸟,我见都没见过,你们找错地方了。”
赤余吐着蛇信,突然靠近了他,竖瞳恶狠狠的盯着他道:“少来这套,我早已打听清楚了,他是来了城主府。你若老老实实的说了,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或是不肯。哼!树爷爷……”
那妖怪本能的有些害怕赤余,一听此话急了,忙说道:“别别别,爷爷,树爷爷,我说,我说。那小玄鸟和一个老玄鸟,被我关在这地下密室中呢。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爷爷,饶了我吧!”
赤余道:“哼!树爷爷,先捆着他,等我们去探探是否属实再说。”
四人根据那妖怪所说,顺利的找到了入口。而树精留下,继续捆着那妖怪。
“赤余,太好了,你来救我了。”宁愿看着突然出现的小蛇妖,兴奋的道。
“你一天都没有回来,我就想你是不是出事了。还好,让我找到了。”赤余甩了甩尾巴,将笼子的锁打掉了。
“快出来吧!”
宁愿连忙飞了出来,看了看赤余,又看了看另外三人。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赤余的小鼓包其实已经出了一点点角了,不细看根本不知道。可现在,那里平平的,一点凸起都没有了。
“赤余,你的小角呢?你是不是被人类看到了?”其实一看到,他就已经确定了,只是不死心,非要再问问。
赤余点了点头,说道:“嗯!都怪我不小心,没事,现在还好,等我们出去了就回朴余山,我就可以化形了。”
宁愿多想安慰她,可惜他自己知道,此刻最不配安慰她的就是他了。他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他们三怎么回事?”
赤余回道:“我怕我一个人救不了你,所以请他们跟我一起来了。”
宁愿用尾羽扫了扫她,说道:“才一天不见,你居然长进了这么多,真聪明。”又转向其余三个妖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将来一定报答,以后诸位遇到难事,尽管开口。”
桃花妖,牛妖都客气的寒暄了一番。只有狐妖因伤了脸,冷冷的哼了一声。
宁愿一看他那脸,就知道肯定是刚才受伤了。对于狐妖来说,不管男女,都是极为重视那张脸的。他如此生气,倒也正常。
“喂!你们几个小辈,絮叨完了没有。没见还有一大活人在这里,还不快放了我。”红发男子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道。
宁愿还记得刚才他不愿救自己的事,心中存了气,加上赤余的事心中自责,本就是有意无视他。但毕竟以后还要靠人家教自己修炼,也不好做得太过。
他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对,该死该死,竟然把前辈忘了。快快快,快把前辈放下来。”
片刻后,他们扶了红发男子,回了地上。
树妖见他们平安回来,便想放了那妖怪。
红发男子道:“慢着,不能放了他。”
树妖不喜杀生,再者,修行不易,这妖怪如此道行,想必不下千百年。不过,他也不是听不进话的老古板,还是耐心的问道:“为何?”
红发男子道:“此妖是本体是一条地龙(俗称蚯蚓),也不知得了什么造化,竟能将其他修行者的精魄内丹占为己有,慢慢炼化。这几十年,不知多少妖修道修死于他手。若非我玄鸟一族,有一丝神脉,早就遭了他的毒手了。你放了他,只会让他再次为祸人间。”
树妖听了,也是两难,问道:“若是如此,仙者可有什么法子,难不成真的杀了他。”
红发男子道:“不敢妄称仙者,都是一样的。也不必杀了他,我看他那妖丹有古怪,倒不像他自己修成的。只需取了他的妖丹,放他性命。”
那蚯蚓妖听了,惊吓不已,连连求饶。即使他说破天,在怎么保证,奈何从前劣迹斑斑,谁又信他。
树枝刺进他的身体,找到了妖丹,剥夺而出。瞬间,那城主皮囊消失不见,一条拇指粗细的蚯蚓掉落出来,生得倒是肥胖,不一会儿,钻入土中去了。
宁愿默默的咽了咽口水,直到那蚯蚓不见了踪影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