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们已经联手了,看来是想以二对一,先把共同的大敌除去,再彼此相争,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独孤雪娇也在关注着那边,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扫。
“若我没猜错,就算他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是申屠庸的对手。”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刚说完,那边噗通一声,乌才良从马上摔下,身体飞了出去。
乌才良与阿博达原本一左一右跟在申屠庸身后,准备同时出击,把他弄下去。
可谁知申屠庸似乎早有所觉,先是来了个将计就计,故意被击中,身体还倾斜了一下。
在两人刚要放松的时候,申屠扈突然又翻身爬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弓伸出,将乌才良的脑袋套住,狠狠一扯。
乌才良甚至都没来得及惊叫,脖子一凉一痛,眼底满是惊恐,人就飞了出去。
这一出将计就计,让乌才良彻底出局,还受了重伤。
砸向地面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
更痛苦的是,脖子被长弓的弦狠狠勒了一下,喉结上都是血,恐怕以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或许会变成个哑巴。
黎艮眸子眯着,眉头微皱。
“申屠庸还真是个狠人,若不是有规定点到即止,不能伤及人命,乌才良怕是早变成一具尸体了。”
流星虽然对属国使团没什么感情,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变成了残废,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前一刻还是个威武的将军,承载着大家的期望,下一刻就变成了哑巴,任谁也接受不了啊。
“难怪大家那么痛恨北冥人,他们也太狠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般无所顾忌!
那要是私下里,不知道有多暴戾恣睢呢。”
独孤雪娇眉头紧皱,看着手下把领口染血痛苦哀嚎的乌才良架走,不禁想起了君轻尘。
当年他才十六岁,去跟饿狼般的北冥人打仗,也不知怎么撑下来的。
听说申屠扈的哥哥比他还要阴狠,还要奸猾且诡计多端,杀人不眨眼。
当年若不是君轻尘苦苦撑下来了,或许就真的死在北冥了。
一想到他曾被困在坑里两天两夜,被各种毒虫蛇蚁咬噬,差点丢了条命,她心头的火焰就蹭蹭往上冒。
突然很想杀人。
独孤雪娇目光凌厉如刀,射向申屠庸,若是目光能杀人,早把他凌迟成肉片了。
真希望阿博达争点气,把他弄死!
弄不死,弄残也行,看他以后还怎么使坏!
可惜,老天没有听到她的呼声。
申屠扈没有倒下,反而把阿博达给踢下了马。
这次,他用了声东击西之法。
假装要攻击阿博达上身,却在靠近时,身体后仰,抬脚踢向他下盘。
继乌才良之后,阿博达也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咔嚓的骨裂声。
那条腿怕是要废了。
申屠庸却毫不在意,仰天大笑几声,弯弓搭箭,轻轻松松把树梢头的红条射了下来。
北冥使团的人几乎全部站了起来,欢呼雀跃。
申屠扈倒是淡定的很,大马金刀地坐着,只是嘴角那抹笑,实在碍眼。
视线穿过空气,遥遥看向上首的君轻尘,挑衅意味十足。
君轻尘连个眼尾余光都没留给他,仿佛他不过是小丑而已。
申屠扈嘴角的笑收敛,目光阴骛。
马倌捧着红绸锦盒,瑟瑟发抖,想要朝场中走去,双腿却软成面条,一步也动不了。
刚才亲眼目睹他把乌才良弄废了喉咙,又把阿博达的腿踢废,吓得浑身颤抖。
沈筠陌淡淡地扫他一眼,凤眸骤冷,似幽湖深潭。
他朝小皇帝看了一眼,点头之后,从马倌手中接过锦盒,慢条斯理地朝场中走去。
申屠庸手里扯着红条,意气风发地骑马驰回场中,居高临下俾睨着沈筠陌,丝毫没有要下马接锦盒的意思。
沈筠陌眼中飞雪含冰,薄唇却忽而轻轻勾起,接着右手一翻,银光一闪。
不等申屠庸反应过来,雪亮的匕首已插入骏马的脖子。
噗呲——
一线飞红,热血喷出。
骏马痛苦地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差点把人掀翻。
噗通——
申屠庸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地松开缰绳,在骏马倒地之前,身体倒飞出去。
人落在地上,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眼底惊惶一闪而逝,大吼出声。
“你找死!胆敢伤我爱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