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众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赞许。
独孤雪娇从头至尾都未与庞初菡对视,两人像往常一样,彼此冷淡,俨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没有任何人起疑。
“世子妃这话说的极是。”
独孤雪娇又转头看向脸色发青的邢嬷嬷。
“你手上的血还是热乎的呢,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
你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你的主子。
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帮自己开脱,又捅着人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后娘娘授意的呢。”
庞初菡看着一脸隐忍的沈卿婉,心里憋着笑,面上却依旧淡漠。
“独孤小姐说的不错,你这个狗奴才,自己心生歹念,想要害我三妹妹的命,还敢推脱给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是那种人吗!一看就是你在胡扯!你肯定是嫉妒我三妹得太后娘娘的宠爱,才对她下此狠手!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怎么狡辩?真当我们大家都是瞎子么!”
沈卿婉:……
想要帮邢嬷嬷开脱的话还憋在喉咙口,现在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憋屈的差点爆炸。
而独孤雪娇和庞初菡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唱双簧。
世家夫人早就看呆了,呆头鹅般站成一排,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卿婉目光幽深地扫了庞初菡一眼,又极快地收回。
“事情若真是如你们所说,那邢嬷嬷刺杀世家女,便是犯了大错,不可饶恕。”
此话一出,屋里暗流涌动,众人的眼神越发复杂。
太后娘娘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独孤雪娇与庞初菡对视一眼,又极快地错开,红唇微勾。
沈卿婉宁愿自断一臂,也不愿把自己牵扯其中,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
邢嬷嬷估计要呕死了吧,这就是她忠心耿耿跟了那么些年的主子。
说丢弃就丢弃,估计在她心里,自己连块抹布都不如。
邢嬷嬷彻底死了心,像被判了死刑,垂头耷脑,再也不为自己辩解了。
其实她也没比庞初珑好多少,不过是个杀人工具而已。
庞初菡适时地站出来,赶紧让人把邢嬷嬷推开。
“愣着什么,没看到人已经晕过去了,还不赶紧叫太医!”
邢嬷嬷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晕乎乎地反应过来。
她能动了,身体终于又听使唤了。
可如今什么都晚了。
独孤雪娇低头看她一眼,满是戏谑。
“我刚刚在外面巡逻,听到尖叫声闯进来,就看到一个宫女躺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息。
我感到十分震惊,又听到里面有声音,走进来一看,便是各位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庞三小姐浑身是血,快要断气了。”
一不做,二不休。
庞初珑都被她捅了,杏春的死也要扣到她头上!
邢嬷嬷听到这话,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倏然抬头,脸色狰狞。
“你说谎!明明是你杀了杏春!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你杀了!”
屋里再次响起倒吸气声,这次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独孤雪娇。
沈卿婉憋屈了半天,终于抓到她的把柄,怎么可能放过。
“什么?杏春是被她杀的?”
邢嬷嬷点头如捣蒜,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往地上磕头,没多久脑门就出血了。
“太后娘娘,真不是我,杏春跟我都是在您宫里当值的,我跟她的关系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杀了她呢,明明是独孤小姐杀了她啊,我进来的时候,她就死了。”
沈卿婉转头看向独孤雪娇,眼底暗潮涌动。
“独孤小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独孤雪娇抬手摸了摸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哦,是吗,空口无凭,可不能这么诬陷人。
你说是我杀了杏春,可有证物?可有证人?
你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把锅扣在我身上,倒是轻松。”
邢嬷嬷又被她倒打一耙,气得差点吐血。
“我怎么没有证人!”
话音落,抬头,四处搜寻绿棠的身影,终于在众人身后看到,赶忙朝她招手。
“绿棠,你过来,刚才你跟杏春在一起,你肯定看到了一切,你来告诉大家,到底是谁下的手。”
突然被点名,绿棠吓得双腿一软,被众人炙热的眼神盯着,断断续续地开口。
“我、我、我……”
邢嬷嬷见她犹犹豫豫,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等她再开口,绿棠忽而指着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嗓子。
“邢嬷嬷,对不起,我、我兜不住了!”
邢嬷嬷:……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都中邪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