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属国使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北冥,怎么看都是没安好心。
北冥使团以申屠扈为首,借耶律菲儿之死闹事,目的显而易见。
他们就是包藏祸心,想要借此正大光明地挑起事端。
可惜他们低估了君轻尘,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最终自己却落进套里,以后再想掀起波浪就更难了。
君轻尘抓着她的小手,不紧不慢地摩挲着。
“如今君承志一死,安王府算是废了,庞太师狗急跳墙,竟想着跟北冥人合作,真是作死。”
独孤雪娇诧异了下,瞪圆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这一切都是庞太师他们搞的鬼?若果真如此,通敌卖国,可是死罪。”
君轻尘薄唇微勾,将她的手拿在唇边亲了一下。
“听风楼正在收集相关证据,等到时机成熟,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独孤雪娇赞同地点头,又追问。
“那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君轻尘见她跃跃欲试,眼里闪着璀璨的光,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刮,薄唇凑在她耳边吐出一个名字。
独孤雪娇听完之后,思索片刻,跟着点头。
“我跟轻尘哥哥想的一样呢,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啊?”
君轻尘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大手压着她的后背贴向自己,声音有些幽怨。
“卿卿,自从那日被你家人发现之后,他们便把我当贼一样防着。
我每天晚上都想去看你,却总在墙头那边看到老丈人,唉……”
说到老丈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若只是普通护卫守在那里,他根本不当回事,药倒完事。
可换成了老丈人,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独孤铎每天一到晚上,就跟吃了十全大补汤一样,精神奕奕地守在院墙边,手里拎着一把大刀。
若他有事不能来,就把三个儿子轮流叫去守着,总之不能少了人。
独孤雪娇听他如此说,忍不住轻笑出声,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离成亲也没几个月了,轻尘哥哥再忍忍。”
君轻尘心里那叫一个苦,只能想方设法在外面见一见,在马车里抱一抱,以此来解相思之苦。
“不想送你回去。”
难得见到他耍赖,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的。
独孤雪娇轻笑出声,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几下,换了个话题。
“再过些时日便是中秋了,轻尘哥哥答应要带我去见贵妃娘娘的。
一想到将要去见婆婆,我就有些紧张,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萧贵妃若还活着,那便是顶尊贵顶惊艳的人儿,能不能看上她这个糙儿媳还是一回事呢。
上一世她嫁给君轻尘,每到中秋之日,君轻尘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回来时满身酒气,心情十分难过。
她很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他从不会在她跟前提起母妃,也从未说过要带她去给萧贵妃上柱香,只因为他内心紧闭的门尚未朝她敞开。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主动提出要带她去见母妃,更把以前的纠葛全盘托出,说明他心里的那个死结被解开了。
独孤雪娇隐隐有些期待,却又带着一丝紧张,就像是丑媳妇见公婆一样。
君轻尘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在她的发顶摩挲。
“傻卿卿,母妃肯定会很喜欢你的,没什么好紧张的。”
两人窝在马车里说着话,从朝事到家事,不一而足,没有隐瞒。
外面依旧雷雨交加,猛然一阵冷风吹起马车的帘子,刚好一道惊雷闪过。
独孤雪娇透过缝隙看到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眸子眯了起来。
“我好像看到表姐的马车了,这么晚了,她怎会突然出宫?”
君梓彤的马车四角悬着金铃,垂着五彩的幔,很好辨识。
独孤雪娇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心中有些惊疑。
君轻尘抬手掀开车帘一角,朝外扫了一眼,声音寡淡。
“确实是慧怡。”
放下车帘后,好似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
“慧怡的生辰好像就在中秋节前几日。”
独孤雪娇诧异地瞪圆了眼睛,这么说今天很有可能是君梓彤的生日?
若果真如此,就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不好好在宫里待着庆祝生辰,往宫外跑什么?
不自觉有些担心。
独孤雪娇想了想,朝外面的人交代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