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改革势在必行,谁也不能阻碍!
大夏朝的稳固,长治久安,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大夏朝是他的父皇跟一众开国元勋拼死打下来的,绝对不能在他手上被人给毁了。
只要他一天坐在摄政王的位子上,就绝不允许外族进犯。
除了军中的顽疾,大夏朝最大的难题其实还在田赋。
昭顺帝开国之时为了争取世家望族的支持,允诺了他们减田赋的特权,朝中百官也能根据品阶不同,相应地减免赋税,许多旁支便把自家田产挂到能免赋的本家名下。
别看朝臣们平时在早朝上一个个蠢笨如猪,尤其是需要出人出力出主意的时候,更是噤若寒蝉,像哑巴一样。
可对于投机倒把这种事情,他们干起来可有脑子多了。
正因为有他们这样的蛀虫,逢到灾年,百姓就惨了。
灾年颗粒无收,百姓交不起田税,只能献田自请为奴,只求有片瓦遮头,粒米果腹。
就这样,一年年下来,如今不过二十多年,那些个世家望族早就是良田千顷了,个个富贵泼天。
一说要革新,施行新法,那一个个就跟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气怒的要命。
若是改革真的成功了,世家望族确实要大出血,甚至可能扒掉一层皮,不急的跳脚才怪。
独孤雪娇听了这些,气得火冒三丈,差点从床上爬起来。
“这群自私自利的蠢货!也不想想大夏朝要是完了,他们就算有钱也花不出去,守着那么多的财富,等着去地下花吗!愚不可及!
一个个狗东西没点脑子,干脆直接把狗头砍了算了,轻尘哥哥,需不需要我帮你?咱们暗中把他们都弄死算了!”
君轻尘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小孩子气的话,却又莫名觉得很中听,伸手摸摸她的发,给她顺毛。
“卿卿乖,他们确实需要收拾一下,但肯定不能直接把狗砍了,那朝中肯定会动荡。
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北冥及其他各国来袭的机会,咱们不能自乱阵脚,要徐徐图之。
你放心,有我在,那些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一个都逃不掉。”
独孤雪娇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刚刚不过是气话,她在他身前蹭了蹭,声音软软的。
“我只是心疼你,就你一个人天天累死累活,他们倒好,只想着往自己腰包里弄钱,一个个脑满肥肠,只想着自己。”
君轻尘闻言,心软的一塌糊涂,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把她紧紧揽在身前。
“再苦再累都无所谓,只要有卿卿一人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还很小的时候,父皇总喜欢把我抱在腿上,一边看大夏朝的疆域图,一边跟我说很多事,虽然那时候的我听不太懂。
唯有他的心愿记得一清二楚,父皇说,想把大夏国变成一个世风开化、路不拾遗、河清海晏的国家。
他曾不厌其烦地憧憬着,在他的治理下,行者可以走十万大山,文人可以放浪形骸,商人当得起泼天富贵。
在我的想象里,那就是个有遍地文采fēng_liú,亦有诗歌美酒,是个商贾繁荣,百舸争流的强大帝国。
为此父皇一直朝乾夕惕,把自己活活累死,可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财富和繁荣,却被皇兄用短短十几年挥霍一空。
我很为父皇伤心,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实现他未曾实现的愿望,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曾经想象过的强大帝国,山河锦绣,国祚绵长,万世隽永。”
这是君轻尘第一次跟独孤雪娇说出自己心底最大的愿望。
以前她还是宁王妃的时候,根本不懂,总是抱怨他整日里忙,都没空陪她。
可如今躺在他怀里,听他说着自己的梦想,不知为何,竟激动不已。
独孤雪娇双手撑着床,抬起身体,低头看他,声音很是郑重。
“轻尘哥哥,从今晚开始,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我们一起去实现。”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动的么。
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君轻尘眼眶有些热,一手将她重新扯进怀里,抱紧,恨不能融进骨血里。
“卿卿,谢谢你。”
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