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唐泽返回尚城之后就不用回来了。
倘若唐泽现在就回去跟林清报平安,那不管南丘山到底有没有燕墨陵墓,他势必都要跑第二趟。
而且玉公子这人,唐泽有些捉摸不透,他也担心迟则生变。
跟着玉公子,一路走到了南丘山龙首的位置。
唐泽和玉公子两人凌空而立望着那片南丘山中生长的尤为茂密的树林,都察觉到了其中一股虽然微弱,但是并不寻常的灵力。
唐泽与玉公子对视一眼,皆是飞身而下。
落到树林之中,唐泽单手掐诀,却是摇头道:“这股微弱的灵力似乎并非是秘境的入口。”
“嗯,似乎是这些树木结成了一个阵法,是天生阵?”
玉公子应道。
天生阵,乃是阵法之中一种特殊的存在。
天生阵大多数情况下并非是人为布置的,而是根据天地之中的风云气运,自行产生的。
就好比现在唐泽周身的这些树木,看起来排布无序,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又一个的阵法环环相扣。
“不是天生阵。”
唐泽伸手按在了一棵树上,片刻后否定了玉公子的说法:“天生阵的效力往往更为强盛,不会因为年深日久而产生衰退。”
“反观这里的大阵,虽然环环相扣极为复杂,但效力都衰弱到了一定程度。
这应该是很久之前人为的,以树木布阵,模仿天生阵布下的大阵。”
玉公子眼睛一亮:“这么说,燕墨大帝的陵墓秘境,很可能就藏在这里?”
唐泽微微颔首。
他虽然没有察觉到入口的所在,但既然有人在这里布下过如此费事的阵法,肯定就是为了保护什么的。
两人就这么在树林之中穿行了起来,寻找着可能是秘境入口的所在。
转眼,便是一日过去。
是夜,唐泽和玉公子在林中升起了一簇篝火。
虽然两人的实力,即便是深夜也不会觉得寒冷,同样能够夜间视物,但似乎两人都更喜欢温暖的感觉。
跳动的篝火映照着玉公子白皙的脸颊,似乎给他那张俏脸上染上了红晕。
“倘若南丘山这里没有燕墨大帝的陵墓,你是不是还会杀了我?”
他忽然开口,问向了唐泽。
唐泽本来靠着树坐着,听了他的问话也没有动作,只是轻声道:“会。”
“就因为我发现了你的真实实力?”
“嗯。”
“所以你到底在掩饰什么?
我看的出来,你跟我不同。”
玉公子顿了顿:“我活了百余年,能有现在这幅面貌,是因为我修炼功法的特殊,以及我服用的一些丹药。”
“可你不一样,你是真真切切的年轻。
你现在不过二十多岁,就拥有了元婴三重的实力。
你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天才,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怕暴露你的实力?”
唐泽偏头看了他一眼:“天才不是什么好事,那只会招来别人的嫉妒。
当然,我隐藏实力并不是怕别人嫉妒。”
“那是为什么?”
唐泽笑出了声:“月明楼的主人,你是不是又犯了职业病?
什么事都喜欢这么刨根问底?”
“别忘了,你现在的小命还捏在我手里,惹怒了我,我随时都可以杀你。”
玉公子仰头倒在了草地上,望着从树杈间露出的星空,吐出口气:“这百年,可还没有一人敢这么随便的杀我。”
“虽然有人比我的实力更强,但我月明楼却掌握着他们的情报,他们的弱点,他们的命门,他们的亲人朋友。
所以即便有人恨我,也不敢杀我。”
“但你不一样,月明楼对你的了解太少了,我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要挟你的。
也许我真的要死在这燕国了吧。”
他的感慨,也让唐泽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玉公子的背后不是月明楼,如果他不是玉公子。
那即便唐泽被他戳破了身份,唐泽也依旧可以饶他一命。
这玉公子为人也算有趣,唐泽也愿意交这么一个朋友。
但可惜的是,他是玉公子。
玉公子就代表着月明楼。
唐泽不敢冒险,让他的情报泄漏到月明楼当中。
那样,他就会跟其他被月明楼所牵制的强者一样,变得有所顾忌,畏首畏尾。
一夜的时光如水而逝。
唐泽跟玉公子在第二天清晨起来。
只是当他们再望向周身的森林时,神色却都有了变化。
“阵法……变了?”
玉公子吞了口唾沫,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