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鬼再毒再阴,愣是被小鬼掼了个**掌。
好在琢磨一夜后,他将局面重新掌控到手里。
第三双眼睛向乌蓬复命后,便飞身而逝,形容冷硬的乌蓬站桃花坞内叉手请示:“义父,他已倒戈,可要灭口。”
“不急。”轻裘大带冷声一笑:“本王调|教他四年,轻易杀了,可惜。”
“可,今日狱中,他大概已倒向世子,留之终成隐患。”
“秤砣虽小压千斤。现今只有崇门手里有东西,非这傅钧预,旁人休想从这老牧口里套出秘密。”
“不还有个段明吗?”
“他?煌煌帝胄,大理段氏,已经消失于这历史长河了,焉能成就气候。”
“义父原本要借他控诉天命赌坊,翦除敖党,并顺势将他送到太子身边,再借二人对付世子。如今事与愿违,我们?”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义父这话,何意?”
“太子内阴外宽,但这恰恰最好对付,他手底的金翼比起胤儿的六英相去甚远,处理起来也容易多了。可胤儿及他背后的九宫门、云南王却极难对付,廉衡有本事让他引狼入室,何不成全了这出养虎为患。”
乌蓬:“义父是想在太子倒台后,再告诉廉衡十四年前的真相,令他和世子反目,最后坐收渔利?”
轻裘大带凝眸一笑,缓缓端起茶盅抿了口茶,耳畔就传来一阵辘辘马车声。
唐卧仙跪坐乌木画几边,看着悠游林下的轻裘大带,心想:任谁能想到他呢?唐卧仙自认持重,可他对明皇的恨还是流于表面,但他对面的人不同,其对明皇所有的“恨”尽皆化作对明皇的“忠”,鲁肃服孔明,此般隐忍不得不叫人佩服地五体投地。
唐卧仙直接了当:“你能招来崇门,这廉衡,不是什么简物吧。”
轻裘大带:“侯爷不必知道。”
唐卧仙:“本侯也不屑听。但本候有言在先,不管你是否真心真意要辅佐那草包,本侯概没兴趣,但,别将我无间门扯进来。上次相助,仅仅是因你我目标一致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若无紧要事,最好不见。”
轻裘大带沉沉答允:“好。”
唐卧仙摄衣起身,未出桃花坞转身庄肃一句:“你不该动崇门。”
“侯爷过虑了。”唐卧仙冷哼一声负手离开,轻裘大带放下玉盅,宕然一笑:“乌蓬,信,可都送到了?”
“都送到了。杨鸿礼这鼠辈见信后已不敢擅动,至于太子那边,这会估计也看到了。”乌蓬说着追问:“义父,您既容忍了廉衡倒戈世子,又为何给太子提供线索呢?”
“以他心性,出狱后无人管束必要兴风作浪。除了敖党,太子和马万群,以及储秀宫和那位大内总管,没一个能落跑。提点太子些秘密,廉衡的命就金贵多了,孰轻孰重他自会权衡。”轻裘大带眸子一聚,唇底的茶汤随着散开一波涟漪,“最重要的棋子,必得留到最后,留到四野廓清,才算物尽所值。”
乌蓬心领神会,片晌后问询句:“棋局已布,那,接下来义父准备去何方游历。”
轻裘大带:“纵然有‘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终归是盛世难长呀。本王不若就去彭祖山,替陛下瞧瞧,如何才能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