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可西跟着慕承风从便利店出来。
慕承风步子很大，可西要小跑才能追上他，“小风筝你走慢一点，可西追不上你了。”
“追不上就别追了，去找你爸爸。”
“爸爸已经回去啦，让可西留下来照顾小风筝……”
慕承风脚步一顿，“回去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回国了吧？”
看向身旁矮矮的小丫头，他见她一脸呆呆的样子，大概连自己被丢掉了都不清楚。
“那老头到底想干嘛？”拳头下意识握起，慕承风气闷道，“是看我不顺眼，故意给我找麻烦吗？”
小女娃仰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睛望着小风筝，童稚的声音奶萌可爱，“可西不是麻烦。”
慕承风烦躁道：“你离我远点，那就不是麻烦，你如果再像现在这样跟着我，我觉得你就是麻烦！而且还是超级讨厌的大麻烦！”
“那可西离你远一点吧。”
不想变成麻烦的小丫头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朝女娃摆摆手，“再远一点，再退后……”
等可西退到几百米外，着急想把尾巴甩掉的慕承风转身就跑，连续转了几个弯，躲进了巷子里。
应该跟不上来了吧？
嘁！老头子不懂从哪儿收养了这个丫头，真是又烦人又粘人。
想让自己就范？做梦吧！
慕承风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看见路边的流浪汉在睡觉，箱子里有几瓶没开盖的酒，随手就拿了两瓶。
他所在的山谷街是日本三大贫民街区之一，住着一堆失业、婚姻破裂、付不起房租而无家可归以及刑满释放后走投无路的人。
虽然这里到处都是廉住房，不需要押金就能租到便宜的房子，但很多人为了把钱用来买饭买酒，选择露宿街头。
慕承风拿走酒，把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丢进了纸箱里。
把酒喝光，烂醉如泥的男人跌跌撞撞，随意靠着一面墙壁，歪坐着睡着了。
冬日正午温暖的光洒在慕承风的身上。
“我没死吗？”穿得那么单薄，还在马路上睡着，在东京夜晚三四度的温度里，不死也丢了半条命。
睁开眼，本以为看见的是脏乱简陋的小巷，没想到竟然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走回来……”
他刚说完，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小可西语气惊喜，“哇！小风筝你醒啦？”
“你？”慕承风捂着宿醉后疼得厉害的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要照顾小风筝呀。”
说完，小女娃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盒饭，“小风筝饿了吧？快点吃饭。”
“饭？”慕承风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喂，丫头，你哪里弄来的饭？
你爸买的？昨晚是不是那老头把我搬回来的？”
他随后猜测道：“那老头没回国对吧？他是不是让你来监视我？他现在人在哪里？
你让他过来见我！”
可西摇摇头，诚实道：“爸爸不在哦，爸爸已经回去啦……”
话没说完，感到被耍弄的慕承风用力拽住可西的手臂，“别骗我了！你快点说，那老头在哪儿？
女孩抽了抽手，“可西真的不知道爸爸在哪里。”
“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
慕承风用力一推，小可西摔在地上。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她下意识伸手撑在地上，结果把盒饭给压扁了。
女娃娃撇嘴，“饭饭……”
完全没注意到可西伤心的表情，慕承风怒道：“臭老头到底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我明明告诉过他，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发现小丫头半晌没吭声，他回头去看她，才发现她正盯着被压扁的盒饭，眼泪汪汪的。
“你哭什么啊？”
慕承风语气烦躁，“别以为随便哭一下，这件事就算了，你们别想再骗我，我是不可能再被那老头戏弄的。”
“呜呜……”
委屈巴巴的可西再控制不住哭出声。
慕承风非常讨厌人哭，“烦死了，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他一气之下拎起小丫头的连衣帽，一把丢到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把门反锁了。
世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慕承风坐回床边，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倒在床上，再次闭上眼睛。
那丫头去找她爸爸了吧？估计再也不想见到我这种人了。
都是慕家的那个老头不好，自己说服不了我，就随便找一个丫头过来……
在老头子的眼里，所有人都只是工具人。
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当女儿，然后装作慈爱的老人家，利用小孩做这做那，这种事，他应该经常做吧？
如果说服不了我回国，那个叫可西的孩子是不是会被老头重新送回孤儿院去？或者训练成没有感情的保镖？商业间谍？管家？佣人？
想到这儿，慕承风脑海中浮现出小女娃漂亮灵气的大眼睛，不由得皱了皱眉，“该死！”
他坐起身，觉得有一点心烦意乱，自我安慰道：“笑话！和我有什么关系？至少跟着那老头，做慕家的养女，她能吃好喝好的。”
慕承风这么说完，又想睡回去，突然发现装盒饭的袋子上印着几个字，“h。”
下面一排写着基督教教会的名字。
“这饭好像是……”
慕承风想起附近好像有基督教会在主持“用歌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