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姜戈和慕忆南说话时,小可西也在朝小柿子问话:“小柿子你怎么了?手上怎么都是血?是不是很痛啊?可西找护士阿姨给你包扎好不好?”
可西不在的时候,夏寺井一双眼黯淡无光。
直到可西出现,他才仿佛找回了灵魂,“我没有受伤,这些血是我妈妈的。”
“小柿子你妈妈伤得很严重吗?”
“嗯,会死掉吧?因为是我诅咒她的……”
小丫头诧异地张了张嘴,“啊?”
“我拍完戏,想找可西你说话,可是她非拉着我去拍广告,我很生气,于是在心里诅咒,希望她死掉,结果就出车祸了。”
说到这儿,夏寺井眼眶再次溢满泪水,“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那么坏,妈妈不会死。”
可西急忙伸手帮忙他擦掉眼泪,“车祸和小柿子没有关系,你不要乱想。”
“有……”
他咬着唇,“就是我害的!”
看着小柿子流眼泪,可西鼻子也酸酸的,觉得小柿子好可怜好可怜,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此时叶花荣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叶花荣的家属在哪里?”护士问,“叶花荣女士的家属在吗?”
听见妈妈的名字,夏寺井急忙抹掉眼泪,跑上前回答道:“我是她的儿子!”
“你是夏寺井?”护士认出他是演戏的小明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重新投入工作,“你爸爸在吗?或者其他家人?”
“我没有其他家人了。”
“可是,你这么小,恐怕……”
慕姜戈这时走上前,“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是要填住院单吗?”
姜姜姜……戈……
女护士是姜戈的粉丝,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着看见偶像的激动心情,摇了摇头。
“我是想告诉你们有关叶花荣女士的情况,她情况比较复杂,大脑出血严重,需要开颅脑室引流,把积血放出来,但是ct发现她脑部有蝶骨嵴脑膜瘤。”
这会儿,急诊室的人也在谈论。
“脑瘤靠近创伤部位,而且位置深,空间小又靠近生命中枢,手术难度系数太大,没人敢做。”
“陈教授呢?他也不行吗?”
“开颅手术必须尽快完成,陈教授昨天请假回老家探亲,明天才回来,肯定来不及了……”
他们焦急,“神经外科室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能做这个手术吗?”
“优秀的神经科医生本来就少,咱们医院里,现在大概也只有慕主任有资质做了。”
“慕忆南?不可能的,他早就不上手术台了。”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道:“我听说慕主任精神压力太大,手抖,已经拿不了手术刀了。”
“我也听人这么说过。”
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急诊室的一名男医生说:“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用,慕主任既然是唯一的希望,就必须问问他本人才行。”
心里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慕主任还在医院。
正在他要往主任办公室走时,发现慕忆南竟然就在急诊室门外,急忙迎上去,“慕主任你还在医院,真是太好了!现在有一个伤患只有你能……”
慕忆南语调柔和地打断道:“抱歉,我现在不过是挂名的主任,院长也同意我只负责问诊和决定治疗方案,具体的手术由其他外科医生做。”
“可是,唯一能主刀的陈教授要明天才能回来,如果再不马上进行手术,开颅引流,那位叶花荣女士肯定撑不过今天晚上了。”
“叶花荣?”慕姜戈吃惊,“不就是夏寺井的妈妈吗?”
他扯了下慕忆南的手臂,“你帮个忙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吧?”
慕忆南目光温柔,却没有温度。
手术过程已经在他脑子里清晰描绘了出来。
以翼点为中心的额颞入路开颅,把积血放出来,清除淤积的血块,切除增生颅骨并阻断肿瘤的供血。
因为蝶骨嵴内侧型脑膜瘤邻近海绵窦,加上主要由眼动脉供血,常压迫、包绕颈内动脉,需先行颅内外血管搭桥术,在远端和近端控制海绵窦内的颈内动脉,然后再切除肿瘤。
过程很复杂,操作范围小,吻合难度大,要求每一步都准确无误,没有丰富的经验根本不敢进行这个手术,怪不得要找他。
不过对慕忆南而言,这个手术就是小儿科,他根本没兴趣主刀。
“全世界死的人那么多,没办法一个个都救的。”男人清雅的声嗓沁人心脾,让旁人完全生不了他的气,只觉得他一定有很多为难和无奈。
外人看不出,但慕姜戈算是看出来了,正如慕钟伦所说,慕忆南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还记得以前爷爷和他聊天时说过,“小南瓜这小子呀,表面好相处,内心却很难捉摸,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就算爷爷我说的话,他也不一定会听。”
慕姜戈想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认定慕忆南绝对不会帮叶花荣做手术了。
就在他放弃时,一声甜甜糯糯的“小南瓜”响起。
可西拉住慕忆南的手,“小南瓜,你帮帮阿姨好不好?虽然阿姨很坏,老是欺负小柿子,小柿子不喜欢她,但她是小柿子的妈妈……”
慕忆南蹲下身,白皙修长的双手回握住可西,疑惑地问:“既然那个阿姨很坏,还老是欺负小柿子,为什么可西想救她呢?”
他的眼睛平静如一潭碧水,温柔得好似升腾着袅袅的轻雾,“坏阿姨一旦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