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哥儿就是玲珑给三皇子生下的那个儿子,因为此前玲珑遭到裴染的暗算,儿一生出来就很有问题,太医曾委婉地说这孩子有可能在娘胎中的时候智力受损,当然具体的还要看看孩子以后的表现。
三皇子就抱着一线希望,结果慢慢的孩子大了,发现他的反应果然比一般的孩子迟钝,如今他已经三岁,却还是不会说话,三皇子对这个儿子已经彻底死心了。就无奈地摇头道:“不要再提了。”这也是他这么喜儿和晔哥儿的原因。
庾璟年不大会安慰人,就硬梆梆地说了一句:“三嫂还年轻,你们早晚会生出嫡子的,你别担心。”
三皇子不欲庾璟年担心他的事,便岔开话题道:“太子和老大有些沉不住气了,咱们撒的网也该收收线了,免得鱼儿跑了,让咱们这两年的心血全都白费。”
庾璟年笑笑:“放心吧,咱们的那位妹妹只会给咱们带来惊喜,是断然不会叫人失望的。”
庾璟年、三皇子和沈沅钰到了含元殿,因为正殿过一会要宴请各位命妇,他们便带着双胞胎去了后殿。太后的为人算得上是苛刻,可是对着一对萌萌的双胞胎却是十分慈爱。把两个小宝贝搂在怀里,摸摸这个亲亲那个,喜欢得不得了。
昊哥儿的嘴甜,一口一声叫着“皇曾祖母!”
晔哥儿不会说那么复杂的词语,只会“黄黄黄……”地叫个不停。太后也不生气,一边疼惜两个福娃,一边对站在座位旁边的女子道:“你如今孝期已过,也该如你姐姐一般给杰儿多生几个孩子,为郗家传宗接代。”
那个女子身穿月白色的衫子,头上的钗环首饰十分简单,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却丝毫不掩她的倾城之色。不是别人,正是沈沅珍。
此前沈沅珍一直在郗府里为湖阳郡主守孝,任何的庆典宴会都不曾出席,整整二十七个月,如今终于孝期已满,郗杰便带着她来给太后磕头。
姐妹两个已经两年多快三年没有见面,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沅珍见沈沅钰过得那样好,又生下一对人见人爱的双胞胎金童,心里刀割一样的难受。
沈沅钰已经神态温婉地笑道:“四妹妹,真是好久不见,如今你已经为二婶守过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咱们姐妹之间也该相互走动起来,有空多到成王府坐坐,我必倒履相迎。”
沈沅珍皮笑肉不笑地道:“几年未见,三姐姐越发出落得美丽了,如今更得了这样一对双胞胎,我可真是羡慕得紧呢,日后自然少不得要到成王府上讨教秘诀。”
郗太后见两人仿若无事般谈笑风生,不由十分高兴,此前她瞧不上沈沅钰除了因为她有几分神似慕容雅,主要是相信了她克夫殇子之言,如今庾璟年步步高升,显而易见她不是克夫而是旺夫,加上她过门不过半年便有孕,并且一举生下两个漂亮可爱的儿子,殇子之言也不攻自破。太后对她的观感大为改观,加上郗氏隔三差五地到她的跟前帮沈沅钰说好话,太后对沈沅钰的态度已经十分温和,便笑道:“见你们姐妹感情要好,我也便放心了。”
沈沅珍笑笑垂眸掩饰住眼中的怨毒,忽道:“这两个小外甥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因在孝期一直未曾生育,不若让我抱抱他们借点福气,也能从此一举得男才好呀。”
太太连连道:“说的正是,说的正是!你正该好好抱抱这对孩子借借福气,我也不要求你能像你三姐姐一般给我生一对双胞胎,你只要生出一个哥儿,便是我们郗家的大功臣。”郗家一连几代单传,郗杰的子嗣问题便成了太后最大的心病。
沈沅珍便向着沈沅钰露出一个略带阴戾的微笑,沈沅钰心里咯噔一下,沈沅珍对她的恨意她太清楚了,她会不会趁着抱孩子的机会对双胞胎做点什么,比如说假装没抱稳把孩子摔落在地之类的。沈沅钰当然不想让她碰儿子们一根指头,可是太后都已经发话了,沈沅钰若是说个不字,便是违抗太后懿旨。
庾璟年也有些急了,正想不管不顾断然拒绝沈沅珍的要求。沈沅钰却偷偷一拉她的袖子,庾璟年知道妻子足智多谋,便暂且隐忍了下来。
沈沅钰起身走到太后面前,道:“启禀皇祖母,本来四妹妹有这样的要求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该拒绝。只是哥儿们有个习惯,闻不得脂粉香膏的味道,否则就会哭闹不止。不信您看看我这身上哪有一点脂粉香膏?四妹妹想抱抱晔哥儿和昊哥儿还请先去洗了身上的脂粉和香膏。”沈沅钰经常和儿子们玩亲亲的游戏,自然不会往身上涂抹那些东西让儿子们吃进肚里。
太后奇道:“我虽然没有涂脂抹粉,但却用了香膏的,孩子们这不是好好的。”
沈沅钰道:“太后您老人家自然与众不同,您常年礼佛身上自有佛性,一直有淡淡的檀香味萦绕遮盖住了香膏的味道,孩子们闻不得也便无事了。”
“哦。”听她这么一说太后便也了然,对沈沅钰的话相信了几分。
沈沅珍却是冷冷一笑:“你不信任我,不想让我抱你的孩子也就罢了,何必找这样的借口欺瞒太后。”
沈沅钰淡淡笑道:“你既然不信我,咱们不妨问问孩子们,孩子们这么小必然不会说谎。”
太后点了点头。
沈沅钰便蹲到昊哥儿的面前双手把儿子环在怀中,含笑看着儿子的眼睛,指着沈沅珍道:“那个是你四姨母,她身上香香,昊哥儿要不要给她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