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萧姵迈步走进里间。
经过流霞和垂雪的劝慰,花晓寒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只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萧姵摆摆手,示意丫鬟们都退下。
流霞和垂雪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萧姵拧了个热帕子,轻轻替花晓寒的擦了擦脸。
“我知道你很着急,也很难过,但这种时候需要的是冷静,流再多的眼泪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放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总是和你站在一起,也会帮着你把事情弄清楚,还轻寒哥一个清白。”
花晓寒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哥那么老实,自小连句谎话都不会说,他怎么可能会触犯律法?
陛下……也是看着哥长大的,他居然不相信哥……
我们花家究竟哪里对不住他了,他要那样对我长姐,如今又要来害我哥……”
这些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但萧姵又岂会在意?
她轻轻拍着花晓寒的肩膀,却不知该怎么相劝。
姐夫并非绝顶聪明,也不具备开国帝王的气魄和能力。
但他一直都非常努力地想要做一名合格的皇帝,即便不能开疆拓土,也尽力想让大魏保持富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他非常渴望亲情,却又不敢付出真心,对身边所有人都加以防备。
花贵妃是他的表妹,也是他众多女人之一。
他即便对她有几分情谊,也不可能回报她同样的深情。
可花贵妃不似大姐姐,她敏感纤细又把情爱看得太重,其实并不适合做帝王身边的女人。
从先帝将她指给太子做侧妃那一日起,就注定会受到伤害。
伤害她的人是姐夫,但这份伤害也不能说完全是姐夫一个人造成的。
至于说他害了轻寒哥……
还是等她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再下结论。
“萧姵……”花晓寒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要不你现在就陪我进京,我想去问问爹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萧姵赶紧拦住她:“天都已经黑透了,就算你能赶到京城也进不去城门。
再说戚寐和丰收已经去了,他们两个都是很会办事的人,一定能把消息打探清楚的,
你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听话,赶紧躺下。”
花晓寒拗不过她,只能再次躺回床上。
“那你要陪着我,我有些害怕……”她细声细气地哀求道。
萧姵抚了抚她青丝:“放心,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花晓寒将被子紧紧裹住,轻轻合上了眼睛。
看着她不听颤抖的睫毛,萧姵默默叹了口气。
如此娇弱的小姑娘,该如何承受即将到来的打击?
她甚至暗暗庆幸,跟随桓郁去锦国的人是桓际而不是她。
并非是看不起桓际,而是面对花家这样的情况,她显然要比他更加有用。
兴许是得了萧姵的准话,兴许是伤心太过,花晓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萧姵替她放下帐帘,慢慢踱到了窗边。
此刻的天空与她的心情一样阴暗,连那弯弯的月牙和闪烁的群星都被乌云遮蔽。
她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不知桓二哥此时可曾抵达锦国,与姬凤濯会面了么?
只盼着他们一切顺利,能够早日回到大魏。
※※※※
第二日傍晚,戚寐和丰收终于回来了。
瞧着两人晦暗的脸色,萧姵顿觉不妙。
事情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花晓寒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鼓足勇气道:“戚寐、丰收,你们快把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我。不管事情有多么糟糕,我都能承受。”
丰收道:“回三少夫人,事情的起因是十日之前,贵妃娘娘不知怎么的就触怒了陛下。
陛下竟一点情面都也不讲,直接就把贵妃娘娘打入冷宫,连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求情都一概不理。
花侯和花夫人闻听此事,立刻进宫祈求陛下,只希望能与贵妃娘娘见上一面。
孰料这件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刑部那边又有消息传来,说花侯的表妹陈氏交待,当年永王与花侯有所勾连,而且证据确凿。
陛下一怒之下就把花侯夫妻都打入了天牢,连侯府都被封了。
朝中许多重臣皆不信花侯会做这样的事,都前往御书房替他求情,恳请陛下彻查此案。
皇后娘娘也不顾有孕在身,多次前往御书房替花侯一家求情。
最终陛下同意彻查此案,但花侯与花夫人依旧被关押在天牢。”
听闻长姐和父母蒙受这样的冤屈,花晓寒早已泣不成声。
萧姵怒不可遏,在桌案上重重捶了一拳。
姐夫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被什么人给撺掇了。
花侯是他的表舅,也是他的启蒙老师。
当年太后能坐稳太子妃的位置,花家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不过是那陈清漓的片面之词,而且还是在被关押了一年多之后的胡言乱语,他居然也相信。
花侯是他的表舅,又不是永王的表舅,他吃饱了撑的去和永王勾连?
萧姵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勉强压下。
“丰收,你可曾见到了我二哥?”
“见到了,国公爷还给您写了一封书信。”丰收一边说着,一边将书信奉上。
萧姵把信封一把扯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绿杨烟外晓寒轻?”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花晓寒打了个嗝,抽泣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