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校尉又暗自可惜这些巡捕出来时不曾带得弓箭,军方弩箭此时更不适合光天化日拿出来使用,结果也没有一个远程手段能够对付那个“妖人”,居然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连得逞,若非如此,哪有之前那么多的麻烦。请使用访问本站。
不过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能趁早把眼下的事情解决,到了后面,被东厂冲来,只怕更会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校尉又一咬牙,大步走到耳房边的小木门那里,用力一推,木门应声而开,里面又是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在这风中,已经不是什么女子哭泣,不仅血腥味更加浓重,更糟糕的是,在这风中,隐隐可以听见有些奇怪的声音。
那就像是某只怪兽在暗中磨牙呼吸,又像是某些妖怪在窃声细语,或者像恶魔在冷冷微笑,只等这些人进入后面的宅院,就一拥而上,将这些人吞吃嚼烂,分个精光。
听到这些声音,几个巡捕腿脚发软,连站都站不住,手中刀械嘡啷一声都丢在地上,涕泪交流,大喊:“不干了,老子不干了,这般凶煞,里面只怕有恶鬼哩!”
众人听见,都有退缩之意,连带着这个校尉,心中也多有恐慌。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喊:“直娘贼,大呼小叫个甚么,没看见道士我在这里降妖除魔,你们这般聒噪,却是想把那些妖魔惊吓出来么?”
白云观的这个道童虽然声势骇人,但是毕竟声音稚嫩,听起来倒不像是吓唬人,而是小孩子斗气一样。
只不过。这个气咻咻的道童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围在外面的那些巡捕更是身酥骨软,多少人都把刀丢在地上,连连作揖,喊:“小神仙。小神仙。”
校尉看到这里,心中更是一片凄凉,原本想说的话此时都变成乌有,这个时候还想指使这些巡捕杀人,只怕反倒要被这些巡捕拿下。
一念至此,校尉长长地吐了口气。拱手对袁道童说:“道长这边有礼,侯某也是奉命行事,冒犯之处,多多担当一二。”
袁道童嘴上带笑,眼中一点笑意也无的看着校尉,说:“奉命。可是奉圣上的命?”
校尉眼睛微微一缩,心知今日不能善了,点头说:“正是奉圣上命,前来此处捉拿妖人。”
袁道童同样点头,问:“可敢于我去圣上面前对质?”
校尉背后汗似浆出,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说:“怎么不敢。只是,圣上旨意重要,待某行了圣上的旨意,自然与道长一起去面圣,请陛下裁决。”
袁道童又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校尉,说:“那也好,那也好,只怕到时候,去见圣上的。只有道士我一人,从哪里来的对质一说?”
“某绝不临阵退缩,曲直是非,自有陛下圣裁。”
袁道童让开身体,说:“这个院子。本来我是要施法捉妖,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也是近日大大有名的活神仙,潘家那边,东直门那边都有他赫赫声名,原本想来,我们二人捉那妖魔鬼怪当无问题,只是被你这么一闹,时辰就出了问题,现在你又要捉拿妖人,更是乱了风水气息,这里面已经危险以及,罢罢罢,若是你执意进去,那便进去罢,真要是惊扰了妖怪,放出几只,莫怪我言之不预。”
校尉安静了一会儿,整备了一下身上的盔甲,从袁道童身边闪过,大步走进后面的院子。
袁道童似笑非笑的让开身体,问:“来来来,还有哪个愿意一起进来,都进去罢,总有个见证,莫说我们空穴来风,只拿谎话幌你等。”
那些巡捕听了,很有许多腿软,哪里真的敢进,连连推脱,看看原来站在后面拔刀的人都不在,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人生一百各个不同,这里面倒还真有几个胆大的,倒也想看看稀奇,跟在那个校尉的随从后面,次第走了进去。
这一进就是十好几人,都有些胆气,不怕甚么,进入后院,都把眼四处乱瞧,看看有什么异常,看来看去,不得结果,只有萧焚一人独自坐在凉亭中,看着那一泓池水,面带冷笑。
校尉看见萧焚,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苍琅琅拔出腰中绣春刀,大声说:“呔,妖人,你在潘御史家妖言惑众,又去那东直门装腔作势,来来来,你的事发了,这就跟我回刑部,还能少受些责罚,若是不从,就在这里将你格杀当场。”
萧焚扭头扫了这个校尉一眼,眼角看见袁道童微微颔首,故意大声叹气,悲天悯人的说:“你这娃娃好不晓事,我在这里镇压法眼,我要离开,便要找人替我镇压,不如这样,你找人来替我镇压法眼,我与你去刑部分说?”
校尉愣了一下,随即狞笑着说:“说你妖言惑众,果然不假,这京城朗朗乾坤,怎么会有妖怪作祟,真有妖怪,也是你等带来,镇压法眼,我倒要看看这个庭院中,哪里来的的法眼?哪里来的妖怪?”
萧焚抬头看着另外几个人,问:“你们也是这么想?”
那些后面跟来的巡捕正要摇头,前面的几个校尉的随从已经应声说:“你这妖人,毋庸多言,快快从那亭子里下来,与我们走去。”
萧焚又是一笑,放大声音说:“这个凉亭,本来就是镇压血池地狱诸多妖怪的阵眼所在,有这个亭子,才保了这一片街坊安宁,只是前几日京城异象频生,导致这个阵眼已经松动,我和袁道长到了这里,正是为了把这边灾祸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