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我徒弟。”祝子安笑嘻嘻地道,招呼王叔过来,接人接东西。
上官文若粗略看了他一眼,便与莫时却一起,同王叔进了府。
祝子安刚要跟进去,却被祝子平拦在阶下。
“难怪我前脚收到消息说你在昌池,后脚你人就到通州了,原来是把马找回来了!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祝子平神色严肃,刻意盯着他看了许久。
“唉!”祝子安不耐烦地皱了眉,拂开祝子平的胳膊就要闯门,“小爷我能好端端回来就不错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祝子平着实无奈,只拍拍他的肩膀,有意避开身后家仆,小声与他道:“母亲气还未消,你可小心着点。”
祝子安一听,呵呵笑了,没大没小地将手回搭在祝子平肩上,也拍了拍,“不劳费心。”
说罢机灵一躲,便从祝子平身侧溜进了门。
“你……”祝子平指了他片刻,毫无办法地摇摇头,“简直无可救药!”
“三妹,娘,小五……我回来啦!”祝子安一路走一路喊,自府门到里院,片刻不消停。
祝小五闻声自窗边怯怯地探出头,却半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那日二爷是逃出去了,可是将小五害得一顿骂。直到现在,还罚在屋里思过呢。
祝未涵本在卫阿迎房里说话,一听到祝子安的声音,立刻奔了出去。卫阿迎拦不住,只好起身出门慢慢跟在后面。
再加上前廊后院前来凑热闹的家仆婢女,不过多时,里院内外围了几十口人。
莫时却被这一大家子人惊得说不出话,上官文若倒是不觉得奇。这府上的人虽是多,可十几年间听祝子安断断续续讲了不少,大多数人的名字她都还记得。
“想不到师父回来,能有这么大排场!”莫时却不禁赞叹。
上官文若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继续跟着王叔朝前走。莫时却见那二人无一等他,自知没趣,也不问了。
行至半路,云娘从旁寻来,一眼便看见上官文若怀里的襁褓。
“这是小郡主吧,给我就好了。”云娘朝上官文若一伸手,先将孩子抱了过去。
“等等!”上官文若从袖中拿出一纸药方,认真道:“麻烦将这服药拿来煮水喂她,一日三次。”
云娘抱着孩子的双手抖了抖,“郡主……病了?”
上官文若点点头,特意强调道:“还不轻呢。”
云娘伸手探了探念儿额上的虚汗,吓坏了。
“我是清音弟子,这药可信。”上官文若补充道。
云娘不再多言,拿过药方,满脸愁容地走了。
可她并非是去抓药,而是抱着孩子赶去齐寒月院内。
祝子安老远看见云娘急慌慌地跑来,惊讶之余,侧身让了位置。
云娘一路跑到屋外,气喘吁吁道:“长公主,小郡主出事了!”
祝子安眉头紧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事啊?”祝未涵挤过来问。
“哎,云娘,孩子交给我那两个徒弟就好了!”祝子安急忙打断他,边说边要抢念儿回来。
他也清楚,要是母亲知道自己将孩子折腾成这个样子,绝对大发雷霆。
可云娘哪里肯将孩子交到祝子安手上。
“病了,病得还不轻。”云娘朝祝未涵解释道,再看向祝子安时眼已含泪,实在忍不住怨了两句,“二爷您也真是,这么小的孩子,哪能跟着您到处跑呢?奴婢看着都可怜。”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嘴碎的已经互相嚼起了舌根。
祝子安听不下去,掏出竹笛指着院外那群,吼道:“看什么看!”
众人害怕,相继劝说着散了。
见人走远,祝子安才回过头。
一抬眼,屋门竟开了。
齐寒月出了门,“啪”地给了他一嘴巴。
祝子安措手不及,捂着脸,满眼惊恐,“娘……”
“滚!”齐寒月喝道,阴着脸自云娘怀里接过念儿,立刻进了门,回身将门带上,双门震得砰砰响。
祝子安扑到门上,狠命地敲起来,“娘,有事说事,先把念儿还给我!”
齐寒月自屋内朝外白了一眼,完全不理他。
“她的病很重的,您又不是大夫!”祝子安急着又喊。
齐寒月低头拍拍小孩子,看着瘦弱的小脸心疼不已,忍不住低声骂道:“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阿苑听着他们吵,半天了才抬起头,好奇地眨眨眼,却并不做声。
祝子安见屋内迟迟不作回应,急得就要破门冲进去。
“二爷,您就省省吧!”云娘揩了揩泪,连连叹气,低声道:“有在这闹腾的功夫,还不如去厅堂老实想想,等到开饭,坐下好好和长公主解释。”
祝子安叹了口气,刚要拍门的手攥了拳,看看云娘,这才不甘心地走了。
“二哥,等等!”祝未涵喊他不应,只好无奈追了上去。
厅堂内,迎面一张四方兽脚藤纹八仙桌,侧方两排五彩锦绣屏风,左一画百鸟朝凤,右一画古木参天。屏风近旁各置两只檀木案,案角各有浅木纹托盘一只,盘上各一副白瓷套碗。碗边长形木盒内盛了副竹筷。
祝子安一进门,如往常走到八仙桌旁,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祝未涵倚在门边望着他,哭笑不得。
“菜还没上,你便坐下了,要是母亲看到,不是又要挨一顿骂?”她好心提醒。
祝子安却不领情,依旧坐得很安稳。
祝未涵好一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