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临近正午,上官文若还是有没半点要起床的意思。昨日大会结束,丁咏山带着她将整个山洞转了一遍,石屋石器,各类机关,应接不暇。上官文若本来就容易好奇,这下更是停不下来,东瞧西看,一直玩到傍晚,眼皮终于撑不住了。饭也不吃,倒下便睡。
何况还不是睡在屋里,而是石殿内的高台上,盟主尊位的石椅后面。将头藏起来,一双脚却露在外。睡到半夜,又将鞋子也踢掉了。
丁咏山越看越着急,怕她着凉,本想将她抱进屋里,可舒槿娘却不肯,非说盟主睡觉浅,怕弄醒了。严夫子又说盟主初来亡海盟,不适应洞里湿气重,睡在这开阔处反而更好。萧惜命又不同意严夫子,偏要拉着他这位刚认识的“姐姐”去他屋里陪他睡。
争执许久,众人都累了,纷纷回屋去了,只在上官文若身上留了一床厚被子。
半夜,待众人回屋待好,舒槿娘才自屋里溜出来,替上官文若将被角都掖好。见周围没人,匆忙又钻回屋里。
这一夜,上官文若睡得很踏实,舒槿娘却没睡好。
山洞里不见天日,单靠留守洞外的弟子报时调整作息。可进洞报时的弟子来来往往,没一次能将上官文若吵醒。
“面具姐姐!”
终于有些意识时听到的却是这句。
上官文若一个激灵被吓醒了,忽然睁开眼,觉得脸上缺了点什么。再一看,面具已被萧惜命拿在手上。萧惜命蹲在一旁,眯着眼睛,可爱地盯着她,又喊了一声:“姐姐!”
“惜命,面具还我!”上官文若严肃道。
“不要!”
“你不还我,我可要抢你葫芦了!”上官文若吓唬他,手已经向他腰间的葫芦伸去。
“不要!不要!”萧惜命惊慌失措,扔下面具,死死护住自己的宝贝葫芦,一溜烟跑远了。边跑边抚着葫芦道:“葫芦宝宝不怕,坏人不在,坏人不在。”
上官文若捡起面具,看着萧惜命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笑着笑着又停滞了。
“参见盟主!”身旁忽然传来一句女声。
上官文若偏头一看,才见是跪地行礼的舒槿娘。
她守了上官文若一夜,时不时就过来看上几眼。现在上官文若醒了,她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起来!”上官文若不耐烦地道,也没心情拉她了。
正要将自己那张乳白面具戴上,却听舒槿娘又道:“盟主既然继任,该带金羽面具才对,我这就去给盟主拿。”
“别去!”上官文若反手牵住她,极不情愿地道:“那张面具太丑了,我不想戴。既然就是为了遮住我的脸,什么面具不是面具?”
舒槿娘怔怔看向她,这话挑不出毛病,可就是觉得怪怪的。
“丁咏山呢?”上官文若又问,“我有事问他。”
“在屋里呢。”
舒槿娘说罢,将上官文若引至一间石屋内。
此屋外观虽是石质,可家具器物仍是木制,与洞外无异。
屋内只有两个人,燕氏卧床,丁咏山为上官文若开门后,就老老实实立在一旁。
上官文若一进门,就看到床边的一摊褶皱。看来刚才丁咏山是坐在床边的。想想只朝他望了一眼,不知该责怪还是该笑他。索性装作不知。
“燕姑娘,你的伤好些了吗?”上官文若自己坐到床边,问她。
“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好多了。”燕氏答道。
“你不会武功,还独自闯入山林救人,不是胡闹吗?”上官文若责备道,可听口气又不像是真生气。
燕氏自觉愧疚,抿着嘴低头,故作大方地道:“我违背命令,确实有错,盟主要是觉得气,可以罚我。”
“当然要罚!”上官文若牵住衣袖将她的手抬起来,查看她的伤。燕氏手上的伤是拔绳时割破的,现在已止了血。更重的伤还在腿上,因而才卧床不起。
“少主要罚什么?”燕氏怯怯地问。
“罚什么?罚你禁足养伤,伤好之前,哪里都别想去!”上官文若嗔怪着白了她一眼。
身后的丁咏山会心笑了一声。
上官文若立刻警觉,回头瞪他,“你笑什么?燕姑娘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还觉得很光荣了?”
“不是……”丁咏山挠挠头,连连否认。
上官文若懒得理他,朝他招了招手。
见他走到面前,上官文若又道:“坐!”
“啊?哎!”丁咏山极少见上官文若这样客气了,在上官文若和燕氏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小心地坐到桌旁的凳子上。
“盟主是要和少爷谈正事吗?要不然,我先出去。”燕氏说罢,正要艰难起身。
上官文若拦住她,凝神望着她又说:“不用,此事也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燕氏大吃一惊,“是盟里需要我做什么吗?”
上官文若紧张地点点头,心里仍有些顾虑。
“她能帮什么忙啊?”丁咏山不禁笑起来。
上官文若避开燕氏的眼神,转而看向丁咏山,又问:“这几日陛下那边可有新指令?”
“陛下?”燕氏瞳孔散大,半是疑惑半是害怕。
丁咏山犹豫了,看着上官文若摇了摇头。盟内知道金羽盟主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原本他是不打算将此事告知燕氏的,谁知上官文若一进来就差点交了底。
“燕姑娘别急,日后我会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诉你。”上官文若朝燕氏眨眨眼,意在让她放心。
“这几日,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