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兵卫默默望着空山一叶和久藏远去,此番变故是他所没有预料到了,不过此时多想无益,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危机是:五郎兵卫能否坚持到二人的支援?是否需要调动全部力量去抵御这个方向的山贼?
堪兵卫深知,如果山贼纵马全力进攻,五郎兵卫和十几个农民绝不可能阻挡成功,想到被突破后村子面临的巨大灾难,堪兵卫不由得浑身冰冷。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他终于下定决心,叫来几个农民吩咐道:“你们三个以最快速度去其他三个方向,通知负责守卫的武士和一半农民即刻支援北山,这里留下两人继续监视,剩下所有人全部跟我走!”
远处的喊杀声,和这里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菊千代焦躁的走来走去,不停嘟囔道:“鼠辈!怎么不来攻击这里,岂可修!”
他跺了跺脚,决定不再这样等下去,大喊道:“与平!与平!带几个人爬出去,在河对岸点上几堆火防备山贼偷袭。”
与平战战兢兢的和另外两个农民怀抱粗大的圆木柴草,避开挂在木栅上死状恐怖的尸体,向河对岸走去。菊千代怒吼道:“速度快点!别磨磨蹭蹭!就在那里,把火点起来。”
火光把对岸照得通红一片,已经退去的山贼并没有任何踪迹。菊千代稍稍定下心,对着农民说:“我现在马上去支援别处,你们别慌,山贼一定不回来!从现在开始,与平,你负责这里的防御,如果发现山贼马上派人通知我!”
不等这些面露苦色的农民答应,他已经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胜四郎喘息着,直到此时才稍稍缓过刚才狂奔的一口气,七郎次拄着大枪严肃的眺望着喊杀声越来越激烈的北山,胜四郎疑惑道:“也不知空山一叶大人是否已经无恙,听起来一直很安静。难道山贼都转去久藏和五郎兵卫那里了吗?”
七郎次缓缓开口道:“我相信空山君,山贼无马想突破他的防守难如登天。何况堪兵卫已去支援,想来不会出差错。”“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
“不!只有面对他的刀,才知他武功的可怕!”七郎次摇摇头:“空山君的战争经验还浅,他自己也许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厉害。”
胜四郎放下心,轻松的说道:“北山方向有久藏君和五郎兵卫大人守卫,应该也……”“不好!”
七郎次突然醒悟,大惊打断道:“久藏一定会去支援空山君,那里只有五郎兵卫,如果久藏带走一些农民,光凭五郎兵卫一人不可能防守得住!”“我去支援!”胜四郎一跃而起。七郎次按住想他的肩膀,温言道:“胜四郎,你也是个武士,现在你负责守卫此处,我自己前去支援。”“可是……”
“这是命令!记得,一旦这里有山贼来袭,立刻派人前来通知。”七郎次再一次眺望木栅后的黑暗,提起大枪迅速赶去。
空山一叶一反过去的平淡冷酷,满头断发被山贼马队带起的风吹得四散,微微扭曲的表情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格外狰狞。
放倒两骑的他没有丝毫满足,和山路对面的久藏一起虎视眈眈的盯着最后两骑山贼。冲击起来的骑兵的确无法抵挡,但有一个极大的弱点是丧失了小范围内的灵活性,何况在这只能容纳两骑并行的山路中奔驰。
久藏的攻击被其中一个山贼挡住,可是为了躲避,这山贼稍稍向旁边的山贼并了过去,这样,靠近空山一叶那一侧的山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条腿被一道锋利的刀光切下,一路惨呼追着前面的马队奔驰。
空山一叶右手举刀向后斜指天际,身躯微俯,脚踏弓步。在这收招的同时提起呼吸,一股气由脚尖到头顶完成循环,汇集到腹中,再从胸腹散发到四肢五脏,舌尖绽放一声低喝,甚至暂时压过隆隆马蹄声!
迸发全身力量向前跨步,速度之快甚至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他本身瞬移一般追到被他削断一只腿的山贼背后,握刀的右臂借前冲之力扭身直刺山贼后颈!
一截刀锋从喉咙透出,山贼的惨叫戛然而止,惯性让他的脖子从刀锋中带了出来,尸体软到在马背,随着起伏被颠到地上。空山一叶定住身体微微喘息,这次极限速度爆发,即便是他也觉得吃不消。
回头看这目瞪口呆的农民和满脸敬佩的久藏,空山一叶开声吐气,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挤出一个字:“杀!”再次提起精神,向奔驰的山贼追去。
山贼虽然冲出了两位武士的堵截,但转眼便损失3人,让他们士气大跌!山贼们完全没想到,即便骑在马上,也丝毫没有安全感可言,那个可怕的剑客,不惧奔马且快过奔马,每次出剑必有人丧命。即便身上的铠甲再坚固,也挡不住那道闪烁的剑光!
此时骑在马上的山贼仅剩9人,而对方只死了一个武士和几个农民,这种战损比例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山贼首领深知此时的士气低落,如果不加以改变,即便冲进村子,也是面临四面八方围剿的结果,在奔驰出一段距离后,勒住马吩咐道:“所有火枪和弓箭,瞄准刚才那个剑客,一定要杀了他!”
正在奔驰中的空山一叶看到山贼突然停下马,心中暗暗警惕,在远远的听到山贼首领的命令后,毫不犹豫的向侧面闪去,大喝一声:“缓追!火枪!”
久藏和农民闻言顿时散开,各自寻找掩体。空山一叶把自己的感知提到最高,死死盯着三个手持火枪的山贼,他有信心避开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