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诏使见李宽迟迟不愿意接旨,还以为没听见,好心提醒道:“殿下,您该接旨谢恩了!”
“接什么旨?谢什么恩?”
李宽愤怒的情绪让传诏使与王槐等人大为惊讶,传诏使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骇,因为李宽愤怒之言满满的不服气,这绝对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可他不仅不敢多说,就连站着都觉得浑身无力,战战兢兢生怕李宽一个不高兴拿自己出气。他是李世民的人不归李宽管,眼前的李宽与李世民模样相似,让他有种错觉就像是面对皇上一样;王槐等人则是担心李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李宽心直口快,王槐等人担心是对的,李宽的眼神告诉他们心情很差,怒火冲天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原本喜悦的心情因这传诏使前来宣读敕书而变得极差,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愤愤不平与不甘心,身为九五至尊的皇上前脚答应自己的事,后脚就变卦,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李宽明白李世民之所以答应,自己也用了一些小手段,想想确实有些不光彩。即便如此,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耍赖,不认账了,这可如何忍?
王槐等人见李宽站直身子,冷漠的看了一眼传诏使手中的敕书,毫不犹豫的拿了过来,吓得后者两腿哆嗦,还以为自己要被李宽教训一顿,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动作就连传诏使自己都没察觉,紧接着李宽拿着敕书,冷冷的看了一眼,拽在手里,越过传诏使向前走去。
王槐等人见李宽失去冷静,又见他大步流星的向大门方向走去,急忙阻止道:“殿下,您想去哪?”
“进宫!”
李宽头也不回的话让王槐等人立即紧张起来,失去冷静的李宽要是进宫肯定会与皇上发生争执,李宽是什么脾气他们知道的,可是眼前的他让众人手足无措,第一次看见李宽动怒,而且身为臣子的李宽居然无视圣旨,就连传诏使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态度绝对是大不敬,王槐急忙赶到李宽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殿下,万万不可!”王槐苦口婆心的劝说,“此时绝不能贸然进宫,无皇上旨意入宫乃是擅闯,擅闯皇宫者以叛国罪论处,护城军可直接击杀,有先斩后奏之权,不可鲁莽行事,因冲动而辜负先皇所托!”
“那又如何?”李宽淡淡的笑容,让王槐等人心里一紧,眼前的李宽是铁了心要进宫,他就是要质问当今皇上李世民为何出尔反尔,哪怕是擅闯皇宫罪也认了。
传诏使见李宽心意已决,他是局外人不好插嘴,只得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事情发展,仿佛就是空气,大声喘息都不敢。
“长安城实行宵禁,此乃先皇在时便定下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赵谦急忙说道,“若是殿下今日出府上街,便是公然违抗皇上,此乃滔天大罪,万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们拦不住我!”李宽信心十足的语气让王槐等人高兴的同时满满的担忧,他们要是拦不住李宽深夜进宫的决心,势必会牵连整个王府上下,不仅李宽会因此而受惩罚,甚至是贬为庶民,至于府中其他人则会身首异处。
“他们拦不住你,那我要是阻拦呢?”钱武走到李宽面前,已经摆好架势哪怕是动武都得拦住他,要不然这事牵连甚广,兹事体大,容不得钱武大意,眼下张冲、冷锋等八人,包括府中亲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槐见状,怒吼一声:“难道你们也想看着殿下铸成大错不成?”
张冲、冷锋等人犹豫不定,李宽犀利的眼神直视他们,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以楚王之名下令,众人听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府半步,违者逐出王府!”
“诺!”众人齐声回答,唯有王槐、赵谦、钱武例外,他们看见府中上下均已李宽马首是瞻,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无奈,要是他们不帮忙阻拦,仅凭自己三人怕是真的拦不住,这可把他们急坏了。
此时,府中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众多亲卫保持中立,王槐等三人与李宽硬碰硬,传诏使则置身事外,眼见气氛愈发凝重,传诏使不得不站出来,紧张的喊道:“殿下!”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传诏使,后者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知为何在楚王府让他浑身不自在,战战兢兢,犹如在皇宫似的,心想下次千万别又是他来传诏,试问哪个传诏使到了哪里都是被人客客气气的对待,在楚王府他感受不到客气,反倒是让他坐立不安。
“皇上有旨:若楚王不愿可入宫!”传诏使恭敬的陈述李世民的原话,他之前看见李宽接下敕书以为他愿意接受,加上李宽脸上的愤怒,一时间被他的气势给震住,就把这事给忘了,这才想起来。
“为何你不早点说?”王槐没差点急死,责备的语气数落着传诏使,搞的后者只得笑脸盈盈的陪着,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众人只看见王槐情绪激动,骂得传诏使狗血淋头,时不时的唾沫横飞。
传诏使心里很委屈,心想这事能怨他吗?王槐可是服侍过先皇的前任殿中监少监,以职位而论王槐有此资格,就算现任少监吴公公遇到王槐也得礼让三分。
“还愣着干嘛,快点进宫!”李宽习武之人,真正知道他武功深浅的寥寥无几,可他的力气很大,单手拎起发愣的传诏使,拖着他出了门。
王槐等人这次没有阻拦,可他们也没闲着,目光聚焦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