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宁初阳这次还挺坚持,庄嘉川谦让了几次, 也就罢了。总归庄嘉川也不好强迫宁初阳和自己换住处, 那样与他想要展现的友好形象,实在太有偏差。
如此说定, 几人就把住处给先分了。
宋时月和于念冰要了离她们站处最近, 一列排头那顶帐篷。宁初阳就选了她们旁边,一列窝棚排头的那一个。
帐篷三个都住满了,倒是窝棚空出一个。牧星洲想了想,为了避嫌, 走去了最后面的窝棚, 与宁初阳中间隔了个空的。
这一过去, 牧星洲就发现了点儿新东西,大声唤着人去看。
上一处营地, 那些锅碗灶具和少量的粮食调味料都是堆在小木屋里的,这回却是堆在最后头的窝棚里。
六人一人搬了一点儿, 东西就都挪出来了。
照旧铁锅一大个,盆子碗盘若干。
一小袋的米,掂起来能有个一斤的样子。依旧是掌心大的五个矮且不胖的小瓶子, 分别装着油,盐, 糖,味精和胡椒粉。
前一个营地给的粮食, 米和面加起来还能有个一斤半呢, 这回一缩水就缩了半斤。
再想想之前宁初阳说的住宿条件可能会不断变差, 就算面前有这么些东西,大家的心情也不大好得起来。
不管怎么说,反正见着了铁锅,于念冰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回营地附近别说小溪,水源都见不着一个,怕是用水都得去洗浴室那边接。
要是节目组没给锅……于念冰真是担心宋时月不知道要从哪儿变出点石锅来。
有了牧星洲这边的收获,几人又带着点儿幻想细查了一遍晚上各自的住所,还把营地右边这块地方走了一遍。
嗯……果然就这么点东西了。
“我们先把火弄起来,饭开始做上,然后我去给两窝棚弄个门?之前过来的路边就有点儿竹子。”宋时月边说着,边看向大家。
“不止竹子,我还看到了几棵有着这种枝叶的树。”宁初阳说着,指了指窝棚那由枝叶编成的顶,又道,“我觉得要不是这次你帮我们都拿到了晚上住的地方,恐怕我们过来之前这些帐篷窝棚就已经被拆光了,只等我们自己回来就地取材动手呢。”
“对,这回真是谢谢宋老师了。”这种场合,庄嘉川总是不吝及时跟上的。
于是大家又给了宋时月一顿彩虹吹。
天色不早,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大家很快商量出了接下来各自的工作,刚准备四下散去,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从营地的左边窜了过来,呜噜噜地叫唤着直往宋时月的方向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宋时月脚下微动,身子一侧,还没忘了把旁边的于念冰往一边轻轻带了一下。
可怜那狗子,好不容易从王大明手上跑出来,正开开心心跑过来呢,结果本该第一时间被挨蹭一把的人,一下子避开了去。狗子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前无遮挡地跑过了头。
待那狗子反应过来,四爪落地急急地刹了车,再回头时,看向宋时月的眼睛都快漾出委屈的泪水。
那双眼,圆圆的,黑溜溜的,衬了一抹水色,真是说不出的惹人疼。
嗯,可惜宋时月并不是那个人。
“那我就去弄竹子了。”宋时月拿着刚从背包上取回来的石刀,与其他人说了一嘴便要走。
众人的目光在投怀送抱失败的狗子和冷酷无情的宋时月之间往返数次,实在是为这狗子好生掬了一把辛酸泪。
“宋老师,不如你摸摸它?”庄嘉川看着那一脸委屈就地趴下,两爪还盖在了鼻头上像是要蒙脸哭的狗子,有些不忍地开口道。
宋时月转头看了那狗子一眼,恰看到那双狗耳朵立得直直,还转来转去的像是个信号接收器。
“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了。”宋时月低头摸摸手里的石刀,盘算着要砍竹子可能还要把刀先磨一下。只是再抬眼时,却看到了旁边于念冰看向狗子的目光,似乎颇有着几分怜爱。宋时月忍不住拉了一把于念冰,笑道,“它装可怜呢。”
“嗯。就是看着……”于念冰点点头,却是抿了抿唇又摇头道,“算了……”
所以,明明知道是在装可怜,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可怜吗?
宋时月看着旁边似乎有些纠结要不要去看看狗子的于念冰,眉眼渐渐越发柔软了起来。
对啊,于念冰就是这么心软的人。
若不是如此,于念冰当初也不会毫不犹豫地踏着一地的碎砖,进到了自己这边烟雾缭绕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的房里来。更不会冒了那么大的风险,亲自把自己送到了慈明,还等王满仓来了,才走……
就是这么软乎乎的人啊。
宋时月那因于念冰而柔软下来的眉眼,再看向狗子时,就又生硬了回去。
让你装可怜,让你让心软的人不开心……
宋时月心中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却是大步走到了狗子身边。
可怜了那误以为装可怜计划通的狗子,搭在鼻头上的爪子刚放开,这尾巴还没来得及摇起来呢,嘴巴里就被塞了一根大骨头。
“吃,开心点。”宋时月言简意赅,想了一下,又去那堆碗盘里挑了个大盘子,把狗子身上藤包里的骨头又拿出了好些,推到了狗子面前,“多吃点,多开心点。”
狗子:“……”总觉得好像有几个词好像听懂了,但是好像又不是自己学会的那个意思。
好吧,不管怎么说,重新得到了宋时月的关注,狗子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小尾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