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练功的过程是枯燥且朴实无华的,但若是站在山顶看云海的同时练功,那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昼夜交替,四季往复……任时间流逝,张箫从未懈怠对于太祖长拳的练习。
不知不觉中,当张箫在这太虚幻境中练到第十个年头时,那久违的、莫得感情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的武功‘太祖长拳’熟练度达到满级,已臻化境,再无提升的空间,如果还想提升战力,可以选择练习其他的武功。”
“看来,太祖长拳这门功夫,我只练了十年就到顶了”,张箫不由得有些慌,“也不知道这化境的太祖长拳,能不能打赢外头那个黑衣人。”
“叮,检测到宿主如今的武道境界已达到九品巅峰,离八品武夫只差临门一脚。”
“九品巅峰?”张箫问道:“那外头那个要砍我的人呢,他是什么境界?”
“也是九品巅峰,不过他手里有刀这种利器,稍稍提高了他的战力。”
张箫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不多,五五开的样子,至少也是我四他六,我有机会反杀的!”
“检测到宿主有离开太虚幻境的意图,请宿主口头确认,是否要出去?”
“是。”张箫语气笃定,反正也没有提升的空间了,再躲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该出去做个了断了。
下一刻,张箫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从太虚幻境中出来了,此刻自己身处扬州城郊外,正在奔逃,背后黑衣人穷追不舍,眼瞅着就要追上了。
“怎么他还是比我快?”张箫有些纳闷,不过这时也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停步,转过身,骤然加速,欲待近那黑衣人的身。
他毕竟手无寸铁,要想制服持有兵刃的对方,只有近身才有机会,若能将兵刃抢夺过来,自然是最好。
然而那黑衣人的反应也是极为迅捷,当他看到张箫停步转身后,下意识判断张箫要回头放暗器,当即停下步伐,将刀舞得如风车一般,格挡在身前。
如此一来,张箫自不能再正面寻求近身机会,他灵机一动,忙自地上抓起一把灰尘,朝那黑衣人扬去。
黑衣人临敌经验倒也老练,看到张箫抓起灰尘的第一时间,就大概晓得他要使什么损招了,在张箫朝他撒灰时,立马以左手手腕挡在眼前,以免灰尘入眼。
饶是如此,他依旧是失去了一瞬间的视野。
就是这一瞬之间,张箫已自斜侧近了他的身,抬手一掌,拍向他右手手腕,想要震脱他手里的刀。
然而那黑衣人握刀什紧,张箫这一掌震它不脱,只好顺势将其右手死死握住,限制他使刀。
那黑衣人右手被握,使不了刀,想要用力挣脱,却发现张箫的右手在力道上并不逊色自己半分。
“怎么他的武功突然大进,在内力上竟能与我分庭抗礼?!”
黑衣人心中震惊,思忖:“方才在客栈,我明明还以内力将他震飞了!难道……他之前是故意表现得弱小,好令我大意?”
张箫所练的太祖长拳,在最后的一式的杀招“归一”中,暗含了少许粗浅的内功心得,所以当他将太祖长拳练至化境时,内力也精进了不少。
张箫眼见限制住了黑衣人使刀,当即以左臂代棍,使一式太祖长拳中的“盘龙棍”,扫向黑衣人右臂。
黑衣人哪里会让他得逞,暗暗思忖:“爷的右臂要是被这小子给废了,那还打个毛?”忙凝内力于左掌,朝张箫的左臂推去,其左掌掌心之上,一缕青气若隐若现。
此为其绝技——青烟掌,内劲凝练,掌心带毒,颇为阴狠。
“砰!”
“喀啦!”
两人各自退开。
“啊!”张箫不禁痛呼出声,其左臂关节处直接被那黑衣人以掌力震裂,颇为痛苦,且伤口处既麻又痒。
“哈哈哈”,那黑衣人连笑三声,神态癫狂,似是志得意满。
然而,当他三声笑罢后,便就此倒地不起了。
张箫谨慎地走上前,只见那黑衣人双目呆滞,眼眶中有绿液涌出,他以手探了探那黑衣人的鼻息。
黑衣人已气绝了。
方才,张箫以左臂代棍,使的“盘龙棍”式实为虚招,其左臂上根本没有凝聚丝毫内力,他的所有内力,都凝于左掌掌心,一掌击碎了那黑衣人的丹田。
表面上,他是意图废那黑衣人的右臂,实则是要以左臂硬受那黑衣人一掌,旋即以太祖长拳最后一式“归一”,击向那黑衣人的丹田。
这是他将太祖长拳练至化境后的心得,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时机得当,实招可以变成虚招,虚招亦可以变成实招,虚实相映,方能迷惑对手。
只是,他没想到,那黑衣人竟会是那般死相:大笑三声倒地,眼眶涌出绿液……
眼瞅着黑衣人已毙命,张箫忙拖着其尸体,寻了一处隐蔽的树林,钻了进去。
“让我看看你的宝贝!”张箫心花怒放,对这黑衣人身上的战利品颇为期待。
他首先翻到了一块铁铸的令牌,上面刻着“万古长青宗外门弟子——韩羽”。
“看来,此人是万古长青宗的人……”张箫的脑海中涌出些许关于这“万古长青宗”的记忆。
这个万古长青宗,名字虽起得颇有几分仙气,但其实是个魔教,算是扬州城最大的几股势力之一了,教众们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譬如逼良为娼、放一种名为“驴打滚”的高利贷、接杀人的委托单…